燈。連生下了馬,牽馬進入。
阿香在暗處觀察了一會兒,見他沒有出來,便急急地向東而去。站在村鎮東口,外面是黑乎乎的一片。她打了聲唿哨,姜嫂牽著兩匹馬過來了。
“咱也住店!”阿香說。
姜嫂此時已極為疲勞,牽著兩匹馬,拖著腳步,隨阿香來到“福悅客棧”的附近。有一家飯店還在營業,兩人便進店,靠窗邊的位置上坐下。阿香把窗子推開,留了道縫,一邊吃飯,一邊觀察,生怕連生會趁機逃走。
阿香要了兩隻燒雞,兩盤炒菜,兩碗米飯,便開始大吃。姜嫂發現,阿香特別愛吃燒雞,吃得滿嘴流油。姜嫂雖然不喜油膩,卻也是餓了,不甘落後,撕掉一隻燒雞腿就吃。快吃完時,兩個漢子進店,歪鼻子斜眼的,罵罵咧咧,滿嘴的髒話。他倆坐到另一邊,要了些肉菜和酒,喝起來。
聽他們說話,口音是本地人,說的全是賭博之類的內容,顯然是兩個賭徒。
喝著酒,一個男人往這邊斜斜眼睛,眼珠突然定住了。“嗯,嗯?不對呀!”他轉向另外一個賭徒,“哥,你看到沒有,那桌上的,人模狗樣的,穿著男人的皮,其實是女人,不帶把的。”
“不帶把的?”另外一位賭徒大為詫異,往這邊望望。看了半天,似乎看出了端倪,起身,慢慢搖搖地過來,坐在桌前,仔細端詳,嘎嘎嘎地怪笑,噴出酒氣:“我說兄弟,你的眼睛可真冒了泡了!哥哥看出來了,是兩個妞兒,水靈靈的一掐一冒湯兒的妞兒。喂!妞兒,陪大爺我喝兩盅兒,如何?”
姜嫂嚇得變顏變色。她倒不怕兩個男人的挑釁,怕阿香惹事兒。
“咱不理他!”姜嫂抓住阿香的手。
阿香把姜嫂的手甩開,瞧著賭徒,微微冷笑:“當真讓我陪你喝酒?”
“當真!你林大爺我,還有那邊的林二爺,啥時候說話當放屁了?咱說話都是一砸一個坑,一紮一冒水兒的。”
“你出得起酒錢?”
賭徒從懷裡拿出一綻銀子:“你看夠不夠?如果不夠,”他轉過頭,“兄弟,給妞兒們亮亮底兒。”
“好咧!”那邊的賭徒掏出錢袋,裡邊果然裝著不少銀倆。
姜嫂正氣凜然地道:“咱不要你們的銀子,收起來!”
阿香喊:“幹啥讓他收起來。店家,收銀子!”
店家是個四十來歲的漢子,不想惹麻煩,遲疑著沒動。阿香手一揮,掃過銀子,銀子直接朝店家面門砸去。店家嚇得叫一聲,往後一閃,跌倒。那子砸到對面牆上,掉到地上。
兩個賭徒大驚:“呵!好俊的身手。”兩人竟然跳到一起,肩並著肩,拉起架式,似乎要決鬥。
正這時,從窗外飛進來器物,刷刷的,共兩件,直撲兩個賭徒。兩個賭徒均大叫一聲,神色從驚恐轉為僵滯,慢慢地倒在地上。姜嫂奔過去一看,兩人都嘴角流血,喘氣困難,顯然已經要氣絕身亡,而每人背後都插著一把飛刀。
“阿香,是毒刀!”姜嫂大喊。
阿香急步奔出屋。夜幕茫茫,“福悅客棧”風燈閃亮,街道清淨,到處都沒有人影兒。阿香快步進屋,見兩個賭徒均無聲響,已經撒手人寰。阿香對剛剛站起來的店家說:“那綻銀子,就當我們的飯錢。你記住,外面飛刀之人,不是我們的人,這是有人在故意陷害。我們走了!”
店家道:“此事確實與兩位無關,我得報案。不過,兩位這一走,就更說不清楚了。”
“此事你休要多管!”
阿香與姜嫂急急出門,騎上馬。姜嫂以為會向東去,可阿香卻偏偏向西行。姜嫂慣於聽令,便驅馬向西。可出了村鎮,阿香卻又勒住馬,喝令姜嫂:“你在前面帶路,沿你原先向東去的小路,到村鎮東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