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謝悠悠的入學成績在他們那一屆排第一,迎新會便有活躍氣氛的學長學姐要她上臺演奏一曲。18歲的謝悠悠琴技雖然可圈可點,但也青澀稚嫩得如同她那張臉。誰又能想到,4年的時間,讓她從姣好清純的少女蛻變成了風情萬種的女人,也讓她的琴技變得出神入化?
當初打聽到訊息,得知謝悠悠沒有讓家裡幫忙,是自己考進樂團的時候,她壓根兒不信,但現在…她不得不信。
同樣大學四年,同樣的學校,同樣的小提琴專業,她的琴技還停留在入學時的水平,謝悠悠卻已經遠遠將她甩在身後!怎麼回事?謝悠悠她不是成天都追在薄蘭棲身後跑嗎?為什麼琴技會超她這麼多?
眼見一曲就要結束,萬思瑩已經能夠想像之後自己會有多難堪,她沒再逗留,趁著大家注意力都在謝悠悠身上的時候偷偷逃了出去。
一曲畢。
謝悠悠放下小提琴,謝幕。
臺下鴉雀無聲。
大家都還沒有回過神來。
一片死寂中,響起了一道掌聲。
站在舞臺右側的遲嘉樹仰頭望著她,一如既往溫柔的目光,此刻透出難以掩飾的欣賞,他一面鼓掌,一面道:「很精彩。」
謝悠悠沖他微微一笑,走下舞臺。
還沉浸在那段獨奏中的人陸續回過神,團長帶頭誇讚,小提琴組的第一個名額就這麼定下來了。
想到剛才往謝悠悠身上潑的髒水,副團長環顧眾人,親自澄清:「我不知道是哪兒傳出來的風聲,說悠悠是走後門進來的!但我今天就把話放這兒了!那些全都是一派胡言!悠悠的家世確實有資本讓她直接進樂團,不過她沒靠家裡,她是憑自己的實力考進來的!再讓我聽見誰說她是走後門的,我跟誰急!」
一群人見她護短心切的樣子,忍不住鬨笑。
事到如今,誰還敢質疑謝悠悠什麼?她已經透過剛才的那段獨奏為自己正名。
「萬思瑩呢?」有人問了句。
然後所有人就發現,鬧劇的始作俑者沒了蹤影。
「我就說怎麼這麼巧,一要她應戰她手就恰好受傷,敢情她才是走後門怕露餡兒的那個!」
「虧我之前還幫著她說話!原來被她騙得團團轉!」
「走後門進來混日子就明說唄!還一副自己憑實力進來的架勢,往別人身上潑髒水,把樂團風氣弄得烏七八糟的,下次再看到她,我可饒不了她!」
狠狠打了萬思瑩的臉,謝悠悠卻並未因此而沾沾自喜什麼,她的對手不是萬思瑩這種成天搞小動作的跳樑小丑,而是所有實力在她之上的小提琴手。所以現在她沒空忙著為這種無聊小事而得意,有這個時間,不如多練會兒琴。
既然結束了她的遴選演奏,謝悠悠便離開了排練室,去另一側的琴房練習。
正如老師教誨的那樣,一個合格的小提琴手,天賦固然可貴,勤奮也不可缺,切忌驕傲和懈怠。因為薄蘭棲還有那個展現未來的夢,她心情混亂,浪費了不少時間,既然已經決定放下白月光,遠離作者給她安排的可怕官配,那就好好靜下心來把精力都投入到事業上來。
她一練就是好幾個小時。
窗外日光逐漸升高,最後攀至頂峰,正午到了,她卻渾然不覺,絲毫沒有停下來休息的意思。
琴聲連續不斷從琴房傳出。
遲嘉樹站在門外,注視著屋裡垂眸練習的女人,眼波流轉。
良久,他轉身離開。
再回來的時候,手裡多了一份便當和一瓶麥茶,特意等到謝悠悠一曲完畢後,才敲了敲門,出聲道:「練了這麼久,要不要休息一下?」
謝悠悠詫異地抬頭,就看到遲嘉樹正站在門口,笑得一臉溫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