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上三竿。
早春的陽光無言的透過窗欞,落下斑駁的影,桃花便是在那金燦的召喚下,怔忪懵懂的睜開了惺忪的睡眼。
亮白刺目的光投入桃花泛著水霧的黑如琉璃般的雙瞳,桃花意識還微微有些混沌,她定定的凝視著搖曳的粗布的床幔,慢慢的喚醒自己沉睡的靈魂。
同時,昨夜的那一幕幕凌亂卻清晰的畫面也開始在腦海裡拼接閃過,像是一出皮影戲,戲裡一個是俊男,一個是美女,還有一夜應景的月色無邊。
本該是多麼華美精彩、你依我濃,甚至充滿了浪漫色彩的的曖昧喜劇啊。
如果,那戲裡的女子不是自己。
桃花不知道自己昨夜是怎麼了,但現在想起來,耳朵還是不由自主的紅的發燙,心也仿若被喚醒了一般又一次急速的跳動了起來。
她猛烈的搖搖頭,拼命的趕走自己腦海裡那些幾乎不受自己控制的思緒。
都是月亮惹的禍!
桃花恨恨的遷怒著!
還有酒!
酒後亂性啊,不然自己怎會那般的臉紅失態?
酒乃色媒人啊!
以後,定然要與這色媒人徹底絕緣!
桃花發狠的煩亂的揉著自己的一頭長髮,在床上輾轉反側的糾結了半日,才無奈的起床,頂著一頭鳥窩般的亂髮懨懨的坐在床邊。
忘記吧!徹底忘記!就當什麼都沒發生過,夢,對,不過是個夢而已!
是夢而已!
不過是夢,而已!
桃花在心裡安撫著自己不淡定的心,一遍一遍的自我催眠著。
終於,連桃花自己幾乎都相信了自己的自我暗示,這才起身穿衣洗漱,神色如常的推開了屋門。
小板慄今日竟然還在興致勃勃的塗鴉著自己新學的文字,不過傳道授業解惑的兼職老夫子變成了李子賢。
聽到“吱呀”的開門聲,正手把手的教小板慄習字的李子賢放開攥著的小板慄的手,悠然的扭過頭,衝著桃花勾唇一笑,溫和的說:“桃花,你起了?氣色不錯,昨夜睡的可好?”
“嗯——,還好,還好!”桃花有些不知所措的乾笑著,那些說服了自己一早上才壓下去的記憶卻在看到這人的瞬間如決堤的潮水般的湧了出來,桃花好似又看到了那滿院的月華如洗,感覺到了耳朵上那微冷的觸感和那近在咫尺的溫熱的呼氣。
不由得臉頰瞬間火燙了起來,掩飾般的逃似的扭頭步履匆匆的走向了廚房。
心中直罵自己沒出息,以前也並非沒有交過男朋友,雖不是閱男無數,可也是從無數戀愛失戀再戀愛中千錘百煉打造出來的現代女子,怎會這麼輕易的為一個男子一個動作便丟了魂魄似的!當真是丟了自己當年自封的一代悶騷**的老臉!
故作鎮靜的做了午膳,李子賢好在當真記不得昨夜發生過什麼事般的吃的一臉的坦然,而桃花卻是越發的失魂落魄。
甚至有一把抓住他的衣領質問發飆一番的衝動!
可自己憑的什麼啊?昨夜細細想來,又能質問人傢什麼啊?
不過是一絲若有若無的曖昧,還不知道是否是自己酒後亂性一廂情願孔雀開屏了,人家或許只是不經意間碰了碰自己的耳朵,自己便這般的魂不守舍,浮想聯翩的,莫不成還要讓人家為那無意中的碰觸以身相許娶了自己這個寡婦不成?
桃花滿心糾結著,悄悄的用眼角的餘光看了看那一直毫無反映一臉坦然自若的李子賢,越發的覺得是自己自作多情了,當下更是為昨夜自己心中被撩撥的蠢蠢欲動的“紅杏枝頭春意鬧”而羞愧不已!
越發覺得自己的不切實際的幻想期許褻瀆了面前這磊落自持的男子,心中對自己突發的花痴懊惱不已,恨恨的決定,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