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說的,但顧金蘭生怕丈夫看輕了孃家人,可又不吐不快,正猶豫不決,一旁的趙雲松已是打起了酣來了。
哭笑不得的同時,真是枯坐到天明的。
顧家這幾個姐弟都隨了顧三小,天生一副好酒量。顧金琥顧金彪雖喝了不老少,卻比趙雲松好多了,心裡清清楚楚,也沒有什麼睡意。
兄弟兩個談天說地直聊到四更天,把能想到的結果都應對了一遍才胡亂睡下。
翌日一早,顧金琥交代了金魚兒幾句,又塞了一把銅錢與她,就揣了一包乾糧趕著車回了顧家壩。
金魚兒依依不捨的一直送到了巷子口,直到已是看不到顧金琥的身影了,還是站了許久,才和顧金蘭趙春薇轉身回家。
只是一回頭,就見兩三個小豆丁捧著已是缺胳膊少腿了的蚱蜢串,眼巴巴的望著自己。
心裡頭的那點子傷感,瞬間就消散了一大半了。
金魚兒的性子裡頭很有兩分隨遇而安的達觀,既是不能家去了,也就儘量不再胡思亂想了。
或是陪著趙春薇玩耍,或是陪著顧金蘭上街給家裡人做冬衣,或是趁著日頭好的時候做兩針針線……不過更多的時候還是幫著家裡頭幹活。
顧金蘭先時還攔著,可見她一副坐立不安反而不自在的模樣,也就隨她去了,而且還反幫著她勸說趙奶奶和楊氏。
不過顧金蘭也不曾忘了自己接金魚兒過來住的主要目的就是了,但凡略略得空,就會遣了趙春薇出去玩兒,自己則拉著金魚兒教導她一些道理。
像是如何為人妻子、如何和小姑交好、如何勤儉持家、如何同不同性格的人打交道,甚至怎麼面對唇槍舌劍……除了生兒育女上還要再緩一緩,真是方方面面都顧及到了。
金魚兒再不知事兒,也知道顧金蘭這都是為了她好,自然聽的異常認真。雖然好些還想不明白,但並不妨礙她默默記下有時間就拿出來咀嚼一番。
益柔更是過來人,不消兩次,就體會到了顧金蘭的良苦用心了,不由得向金魚兒嘆道:“你大姐可是把壓箱底的經驗教訓都傳給你了。都說長嫂如母,依我看,你大姐亦是當得起一句長姐如母了。”
蕭颯卻不領情,“還經驗教訓,依我看金魚兒大姐分明就是在誤人子弟,這都說的什麼!”
蕭颯曾扳著指頭算了又算,可怎麼算今年都不應該是她的本命年。真是想不通的,既不是本命年,怎麼還這麼犯太歲!怎麼自打金魚兒說親起,就沒一件事兒能不糟心的!
真是倒黴透頂了。
不但大勢已去,說不得金魚兒就真的要嫁給那個羅稻葵了。而且還沒有想到賺錢的門道,沒辦法賺錢傍身。
正一個頭兩個大,在蕭颯心裡已是不大靠譜的顧金蘭還真不靠譜上了。
這都教的什麼亂七八糟的!
什麼賢女敬夫、以夫為天、討好小姑、友善族人……雜七雜八的說了一大通,她兩個字就能概括了。
吸氣再吸氣,她教養金魚兒容易麼,招呼都不打一聲說毀就毀了,她要是忍的下就不叫蕭颯!
可到底還得控制好自己的情緒,半晌,才耐下了性子儘量好聲好氣的告訴金魚兒聽,可到底在說話之前還是先瞥了一眼益柔,警告之意呼之欲出,“我沒說三從四德不好。”
一聽這開頭益柔就知道要糟,果然,蕭颯雖然一心想要控制自己的情緒,可到底語氣上還是越來越冷硬。
“像什麼事舅姑恭順柔和、和叔妹睦娣姒、安貧恭儉、謙恭有禮的,還是挺有道理,挺值得學習的。可金魚兒,你是一個人,是個獨立的人,不是你爹你丈夫你兒子的附屬品,你知道嗎?你該有獨立的人格和思維方式,不應該把男人當天把婚姻當命,沒有必要去取悅除了自己以外的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