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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枝沉默片刻,道:「既然如此,方才你說看在燕孃的份上是什麼意思?這燕娘是何人?」

「燕娘?」那人心裡掂量了下輕重,道,「燕娘是這娼婦女兒的閨中密友,那可是個好姑娘,她替她們還了不少賭債,還央著我們多寬限幾日,若不是看在燕孃的份上,這娘倆還不知道混成什麼樣!」

屋內傳來碰撞聲,三才接到晏枝的命令後立馬進去檢視,看到香憐從床上跌了下來,竟是想要掙脫。

他確認香憐的癲疾過去了,便取下她口中的帕子,她張口嚷道:「放屁!那債本來該在三年前便還清了!誰知道你們用了什麼法子把錢從佩娘手中騙走了!」

她一被鬆開就又沖了出來,晏枝攔下她,道:「香憐你別激動,仔細身體。」她瞧了一眼還要開口謾罵的男人,「佩娘託我來看望你,你身體健健康康的,她才能放心。」

男人驚得瞪圓了眼睛,當場閉上嘴,一聲都不敢吭。

香憐怔住,回頭看向晏枝,因過於激動而不停起伏的胸口漸漸平復下來,她沖晏枝福了福身子,道:「怠慢夫人了,我一時氣昏了腦子。」

「無事。」晏枝心想,香憐真是個聰明女人,她沒表明立場之前,香憐一直對她沒有任何表示,她一表明,香憐便也表明了自己的態度,反觀那個喋喋不休,惡人先告狀的男人,實在是強烈對比。

香憐關切地問:「佩娘可還好?」

「都好,她最惦記你的身體,」晏枝問道,「可還覺得哪裡不適?」

「勞煩夫人憂心。」香憐又福了福身子。

晏枝:「先前你說三年前償還了賭債,這是怎麼回事?」

香憐抿了抿唇,狠狠瞪了一眼那人,道:「三年前,我幾乎傾家蕩產籌足了他們要求我們還的二百兩銀子,那時身體不適,讓佩娘代我去償還銀子,可半路卻被人偷走。佩娘哭著回來,向我道歉,我細細問起才知道,她人已經走進了賭坊的鋪子,東西是在賭坊丟的,怎麼丟的?」她冷笑一聲,「你心知肚明。」

晏枝蹙眉,心想,賭坊能夠拿回賭債是好事,香憐和佩娘母女兩人又沒什麼特殊的地方值得賭坊惦記,找人過來鬧事也是有成本的,無緣無故,犯不著為難她們。

那人似是心虛,不敢直視香憐滿含怨氣的眼睛。

香憐又道:「打那之後,他們突然抬高了利息,短短三年翻了足足一倍,十三年前欠下的一百兩賭債,過了十年翻做兩百兩,僅僅過了三年又翻做五百兩,你說這是行內規矩,請問這是什麼規矩!?」她聲音陡然變厲,道,「還說不是欺凌我們孤女寡婦無依無靠!你——」她指著另一個還被塞著嘴巴的男人罵道,「罵我是下賤的娼婦?你那懷孕在家的妻子可知道你隔三差五便要來白嫖我這下賤的娼婦?!令人作嘔!」

晏枝一聲不吭,待香憐情緒穩定下來,才對那人道:「無緣無故,你們做什麼要這麼欺凌一個寡婦?」她端出官家夫人的態度,呵斥道,「事情我已經瞭解了,既然叫我撞見這世間不平事,定然要論個明白!三才!把他們倆捆了押去官府,我看看是誰在背後鼓動你們摧殘她們!」

「夫人!」男人淒聲叫道,「我招!我全都招!」被捆在椅背上,男人動彈不得,虛虛給晏枝磕頭,「是燕娘!是燕娘讓我們這麼做的!你們欠下的那筆賭債其實早就還了,是燕娘要我們以此要挾你們,她才能從中拿捏人情,脅迫佩娘。但是她們兩人之間有什麼恩怨,小人完全不知,求夫人開恩,求夫人開恩!」

香憐聞言,如遭雷殛,她震驚地看著那人,咬牙道:「當真?」

「是真的,我不敢胡亂編排,」男人道,「我說得都是真的!我發毒誓,如果有半句謊言,讓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香憐跌坐在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