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裡窩著火,對三才說:「不過你放心,今天這公道我一定給你討回來。」
她轉頭,看向印如,道:「印如郡主,你今天趁我不在,把我的下人打成這個樣子,就沒半點解釋?踏青宴上鬧成這樣,你把綿玉公主的臉面置於何地?!」
印如心裡一慌,方才她怎麼命令這人就是不聽,她沒想動手打人,只是想絞碎了這衣裳,可他死命護在那兒,任由怎麼拉扯也不能動作分毫。她登時來了脾氣,這才命人抽他幾鞭子。可他仍是硬氣,死也不肯離開一步,只要她命人上前奪又衣服,他定然會擰斷那人的手骨。
印如想到這裡,底氣足了一些,還擊道:「誰讓他先動手,折斷了我下人的手骨。」
旁邊一人立刻誇張地哀嚎道:「哎呦,好痛。」
晏枝說:「郡主不要胡說,三才不會做這種事情。」
「本郡主親眼所見。」
晏枝輕哼一聲,橫了一眼三才,道:「三才,你還有這本事?怎麼從未在本夫人面前展露過?方才你是怎麼擰斷這人手骨的,同我演示一遍。」
「你——」印如沒想到晏枝如此不講道理,怒聲道,「他手已經斷了,還如何演示?!」
「用另一隻沒斷的手,否則郡主怎麼能憑空捏造他擰斷了他人手臂?他連這個本事都沒有。我說了,郡主若是想我相信,就要讓我親眼所見。」晏枝冷眼看著印如,「我還想問郡主,為何要來我這兒惹是生非。」
「我哪裡惹是生非,」印如道,「你這衣裳來得有多髒!你自己心裡不清楚嗎?!」
「髒?」晏枝冷嗤一聲,反問,「印如郡主又是從哪兒得知這衣裳的?」
「我來時碰見了洛小將軍的義妹洛霞笙,她同我說了這衣裳是出自哪個繡娘之手,那姑娘家裡是做那樣生意的,你竟然讓這樣的繡娘縫出的衣裳出現在踏青宴上!你說我不尊重綿玉公主,你又哪裡尊重了?」
「那又如何?」不待晏枝開口,一直咬著牙一聲不吭的三才說道,「她心思乾淨純粹,又有一手好繡技,為人坦然磊落,活得亮亮堂堂的,為何不能將這樣的衣裳帶來踏青宴?」
「她娘是——」
「所以我問郡主,」三才毫不收斂自己身上的從軍多年的氣勢,散發著令人不敢直視的壓迫感,他幾乎將聲音咬碎在齒間,憤怒地問,「那又如何?她母親如何,幹她何事?!」
「你算是什麼東西?!敢這樣和郡主說話!」站在郡主身後的老嬤嬤聞言,上前一步,瞪著晏枝,「方才你說沒看見他如何蠻橫,那穆夫人現在可是見著了?!如此蠻橫,夫人還要繼續驕縱下去嗎?」
晏枝眼神平靜地看著那個老嬤嬤,回憶這人在書中是個什麼地位。能跟在印如郡主身邊的老嬤嬤,除了太皇太后派給她的教習宮中事宜的老嬤嬤外,應該不做他想了。
這老太婆仗著年齡和印如郡主的放縱,一直壓榨其他宮侍,她才不怕這老東西。
「哦,」晏枝冷冷看著她,反問,「你又算是個什麼東西?」
老嬤嬤一怔,眉頭倒豎:「你可知我是什麼人?」
「僕人,」晏枝反問道,「你是印如郡主的僕人,我沒說錯吧?你同三才一個地位,既然覺得他沒資格在這裡說話,你又算是什麼東西?」
「你——」
晏枝厲喝道:「還敢頂嘴?!欺負我這次踏青宴帶的人太少了嗎!?」
「晏枝!」印如再也忍不了,憤怒地說,「你當真要維護這個賤民嗎?!」
「不是維護,是在討公道,」晏枝淡淡道,「無論如何,今日都是郡主惹事在先,踏青宴在即,郡主不想在身上鬧出什麼醜聞吧?你要的,不過是想嫁給洛小將軍,有這個閒工夫在我這裡扯三扯四,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