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意。他不由自主地偷偷瞟了一眼坐在臺下的河野平。
雖然是偷瞟,但是河野平還是感受到了徐寬的異樣,心裡稍稍梳理了一下和徐寬合作的過程,暗想,“這個人只能幹些邊邊角角的事兒,大事兒還是有幾分玄乎,以後怎麼用還真的重新考慮了。”
沈松巖的水平,哪裡是徐寬能看出來的!
“沒錯,的確是我看那一件!”徐寬足足看了十分鐘,最後覺得確實沒問題了,才張口說道。
“那好,你別怪老朽囉嗦。如果是假的,砸了也就砸了。但是,如果砸了之後,找不到內印,那就說明這是一件真品,這件事兒該怎麼說呢?”秦老依舊面帶微笑。
“如果找不到內印,我出一千萬買下殘片!”徐寬介面道。
河野平在下面輕輕一攥拳頭,心裡暗罵:蠢材!
當時,秦老是一千萬收的這件雍正粉彩搖鈴尊,正是河野平設局找人送去的。既然讓徐寬辦事兒,這個環節當然要讓他知道,而且也告訴了徐寬內印的位置。
但是,讓你說怎麼辦,你怎麼能報出了一個同樣的價格?
既然知道有內印,那就不可能是真的,這麼著急報價做什麼?完全可以說我來承擔損失,頂多加上個“按照市價”。等到人家追問多少錢的時候,再報出價格不遲!
而且,這雍正粉彩搖鈴尊的市價兒,如果按照近年來的拍賣價格來估算,恐怕得在四千萬上下,既然知道不會是真的,到時候索性報個四千萬的價格就是了!
結果卻搞成了這樣!這些細節,河野平沒有囑咐,也覺得沒有必要囑咐,他本以為徐寬也算是個老油條,卻不料居然犯了這樣的錯誤。
其實,事非經過不知難。徐寬是老油條不假,但畢竟還沒砸開,也沒見到內印,雖然有河野平在背後撐著,但是面對秦老的這種不露痕跡的威壓,有點兒凌亂也在所難免。
“你也是圈裡的老人了,這雍正粉彩搖鈴尊如果是真品,你怎麼能報出這樣的價格?”秦老正色道:“我本以為咱們協商一個價格就可以了,但是報的確實太低了,難道要讓在座的同仁集體議論個價格?”
臺下的議論聲開始此起彼伏。
“這徐寬有點兒犯傻了,你來砸場子,報這個價格人家能答應麼?”
“不對,這事兒有點兒奇怪,要是徐寬有十足的把握,應該報的比市價兒還高才對啊?”
“有什麼不對?我看徐寬沒這麼大膽子,這是替別人在賣命。”
“賣命?你太誇張了吧?不過,要真是這樣,徐寬能不惜與秦老為敵,肯定是得了大大的好處。”
“這到底是誰想整秦老呢?”
“這可難說了。不過我看秦老倒是氣定神閒啊,你說這徐寬不會不敢砸了吧?”
“秦老這樣的老江湖,心裡就算是七上八下,臉上也是氣定神閒。”
徐寬看了看臺下的人,議論聲雖多,但聲音不大,他在臺上聽得不是很清楚。其實,當時河野平告訴他,是可以報四千萬的價格的,而且拍著胸脯擔保有驚無險,就看他的心理素質了。
“秦老,這樣吧?要不咱們先拍賣這件搖鈴尊,到時候拍出多少錢,我再加一百萬。”徐寬眼珠子一轉,突然說道。
這他媽簡直太凌亂了。原來,一點兒凌亂也是可以迅速擴散的。
智商再高的人,心裡一凌亂,智商絕逼降到水平線以下。
你都叫囂是贗品了,誰還會來拍啊!你這是把秦老當大頭娃娃玩哪?
臺下一片譁然。
“徐寬!你胡說八道什麼!”秦老縱是當著眾人的面兒,也發出了一聲怒喝。
徐寬猛然打了個哆嗦,似乎有點兒清醒了,“秦老,這樣吧,兩千萬,你看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