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丁雖說在異國他鄉有強烈的新鮮感,但畢竟是個孩子,一大早起來,一路上旅途勞頓,又剛吃了個飽飯,走了一陣便哈欠連天。唐易便讓林娉婷和丁丁先回房間休息,而他和文佳則直接在大堂的咖啡廳坐了下來。
“你前邊說塔克肯定不是中邪,到底是什麼意思?”唐易抿了一口咖啡。
“所謂的中邪,就是說他拿了遠房叔叔的東西,魂靈怨怒,糾纏於他。估計之前的法師都是這麼想的。”文佳笑問。
“沒錯,我也是這麼想的。”唐易點點頭。
文佳往咖啡里加了一勺奶,指著咖啡杯說道,“如果是這麼簡單的事情,何以這麼多人都解決不了?從咖啡裡把奶分出來很難,但是從活人的世界裡,趕走一個新出現的魂靈,卻不是什麼難事兒!別看是王族後裔!”
“哦?”唐易看了文佳一眼,隨即又點點頭,“怪不得你一路上很輕鬆,原來早就胸有成竹!”
文佳哈哈大笑,“我只是猜的。不過,即便不是這樣,甚至我也解決不了,那他可真就攤上大事兒了,恐怕找誰也沒用。”
“那你是怎麼猜的?”
“你看啊,他不是意外發現了他遠房叔叔別墅裡的地下室麼?地下室還有好幾間房子,一般的地下室哪有好幾間房子?即便是古玩很多,造個大一點兒就是了!所以啊,他這個遠房叔叔不是一般人,這地下室是有風水結構的!”
唐易明白了幾分,“你的意思是,他亂拿東西,壞了原有的方位佈置,亂了結構,是陣法的反噬?”頓了頓,唐易又問道:“那怎麼會夢到他的遠房叔叔來嚇唬他?”
“夢的內容只是一個表現形式,重點是他的精神磁場受到了衝擊。他憑空拿了他遠房叔叔一大筆遺產,心裡能不想麼?這不是本質,如果連這個也看不透,我豈不是白混了?”
文佳笑道,“到時候看我眼色行事。你不是想知道他有沒有參與汝窯蓮花筆洗的事兒麼?我在給他破解的時候,拿捏他一下!”
唐易嘿嘿道:“文調局和徵集辦真該高薪聘你!”
文佳斜了唐易一眼,“蔣英年老謀深算,他為什麼選你?因為你身上有著與眾不同的凝聚力!否則我堂堂一個名滿燕京的一品相師,怎麼會甘心聽你的擺佈?”
“說你胖你還喘上了。”唐易也斜了文佳一眼,但隨後卻又很認真地看著文佳說道:“什麼狗屁凝聚力,因為我們是兄弟!”
文佳剛要介面,突然唐易的眼神一變,朝文佳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文佳背對的方向,正是咖啡廳門口的方向,文佳扭頭,看到一男一女從門口走過。
唐易壓低聲音說道,“還真是緣分不淺,這河野治的助理風呂疏桐居然也來了,看樣子好像也住在這家酒店!”
“風呂疏桐?”文佳想了想,“就是毛逐看上的那個女的?和林楚生有一腿,原來是秦伯毓的手下,其實是河野平的人,走光露點之後又跑到燕京跟著河野治混?”
唐易點點頭,隨後又哭笑不得地說道:“什麼叫走光露點,那叫身份暴露!”
“一個意思。”文佳笑道,“看來,她就是和塔克來交易的人,那汝窯蓮花筆洗八成現在就已經在天使城了!”
唐易道:“看她拿著行李,想必是剛到,不會下午也會去塔克的別墅吧?”
“這麼重大的事兒,如果她想辦周全了,怎麼不得妥善構思一下?女人總是很麻煩,我看夠嗆。而且,既然塔克下午約了我,不會再分心約別人。”文佳分析道。
“嗯。”唐易的眉頭微皺,“旁邊那個男的,看起來挺彪悍,想必是她的助手兼保鏢。”
“彪悍?”文佳又露出了不屑一顧的表情,“彪悍管鳥用,捏個口訣,分分鐘放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