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愛才這樣孤獨,是因為不能愛,不能愛才這麼孤獨。
那個男人為了別的女人而和她結婚,他捆綁了她的一生。讓她莫名其妙跳進婚姻的牢籠,掐斷了她對牢籠外的所有嚮往。
咳嗽聲越來越激烈,田小麥拿了杯子心煩意亂地開啟門,客廳裡的小夜燈沒有開,藉著月光,看到沙發上的李念像個嬰兒般捲縮成一團,身上的毯子也掉了一半到地下。
田小麥走過去,想替他將毯子蓋在身上,卻沒料到幽暗中,他正瞪著一雙眼睛幽幽地看著田小麥。
“被子掉了不會拉上去?”本來她是想替他把毯子蓋好的,可是他的目光讓她有些像個小偷般尷尬,他那樣看著她,瞳孔顯得又黑又深,有些無辜有些無助,真像只受傷的小獸。田小麥的心不由的緊縮了一下。
“不用你管。”
“那是,又不關我事。”田小麥索性轉了身去倒水,倒了水直接進了自己的房間。
這一覺睡到大天亮,居然也沒有人喊口令做早操了。一看時間,魂都快飛掉了,8點半了!居然自己都忘了什麼時候按了鬧鈴。
飛快地衝到洗手間,眼睛餘角看到沙發上的李念,奇怪他怎麼睡得這麼沉,於是她故意在洗手間弄得很大聲,洗漱完後,李念還是那個姿勢躺在那兒,她大大咧咧地踢了他一下,湊近他的耳朵大嚷一聲:“懶豬,起床了!”
然後又跑進自己的臥室換衣服,等換了衣服發現李念還沒有起來,這才想起他昨天的身體不適,一看他果然臉色異常,雙唇乾裂。伸手一摸,燙得她大叫一聲。這麼燙,會不會燙死人啊?
李念無力地抬了抬眼皮看了她一眼,她突然有些內疚起來,想起他昨天無辜又無助的眼神,原來他真的是不舒服了,她還以為他故意耍無奈想引起她的注意,看來他真的是病得不輕。
“要不要吃點藥?”
“我想喝薑糖水。”
我滴個祖宗,家裡又沒有開火,就算有燃氣電磁爐,可到哪裡去弄姜?這男人真要命,沒有一樣不擰巴的,感冒發燒吃點感冒消炎藥不就行了,還喝什麼薑糖水,本想厲聲說出沒有兩個字的,最後念在他是病人的份上,還是用正常地聲音說:“有退燒藥,吃點退燒藥會好得快點。”
“我想喝薑糖水。”李念閉著眼睛很固執地喃喃。
“沒有姜。”
“我想喝……”
田小麥想發火,看到李念那張臉覺得對一個生病的人發火是件很不道德地事,於是去拿了感冒退燒藥,倒了溫水端到李念面前,用很柔的聲音讓李念把藥吃下去,誰知李念根本就不配合,反反覆覆念著薑糖水,今天他是跟糖姜水槓上了。
田小麥看看牆上的掛鐘,也沒有心思跟他磨嘰,於是把藥放在几上:“你愛吃不吃,我上班去了。”
沒有什麼比上班更重要的事了,這是她的飯碗,這是她的被子,這是她的房貸,這是她的一切。雖然她嫁給了一個開賓利的男人,可這個男人並沒有給她房子車子,還莫名其妙的搬來擠在她的一居室裡。她這幾天一直在揣測他基於什麼目地而住在她家裡,跟她搶一個衛生間用,睡在沙發上。難不成天子微服詢訪,來體驗民情?
又是忙了一整天,晚上加班到九點才回到家。一開門,才看到李念還躺在沙發上,一動不動。
田小麥的心眼都提到嗓子口了,這個男人不會死了吧?天啦,如果死在她的房間裡不是太晦氣了嗎?
她鞋也來不及脫跑過去,藥和水原封不動地還擺要茶几上,只見李念緊閉著雙眼,嘴唇周圍都起了小泡,臉頰明顯的凹下去了,鬍鬚也長了出來,額頭也很燙。
還好,一切現象證明這證明這個男人還沒有死,沒死就好,她拍拍胸脯,一顆心終於落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