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層開設的賭桌上,到處是穿著破爛衣服的窮鬼追求著人生最後一點可憐的幻想。
他們身上很臭,汗液與某種不知名液體味道瀰漫,儘管如此他們仍舊將身上最後的家當投入到了鴻運坊的建設之中。
再往裡走些,已經有幾個儒衫書生坐在臺面上小試幾局,曾經的鄒秀才便屬於其中之一。
“潘叔、噶叔、田野叔!”
鄒大餅嘟囔了幾句。
孫平看了一眼,鄒大餅解釋道:“師尊,這些都是爹爹以前的朋友。”
孫平搖了搖頭,心中愈發堅定了自己的想法。
虎爺確實是莽山縣一害!
儒衫書生圍聚的賭桌不遠處,另有一道鐵門佇立,門口照舊守著兩個彪形大漢。
莽山縣別的不多,就是年輕力壯的小夥子不少。
靠著些特殊的武道功法,將一個年輕力壯的小夥子打磨成彪形大漢自然輕而易舉,這也是莽山縣乃至整個大堯朝江湖培養武夫打手的慣用手段。
走到鐵門前。
孫平輕抬食指,整座鐵門便如泡沫一般被他輕易洞穿了幾個孔子。
伸手往裡面將鐵門開啟。
兩個看門的大漢也只是呆立在原地一動不動。
鄒大餅在一旁看得心驚肉跳,心想:“師尊果真非常人也!我能跟在他身旁學習本事,也是我的福氣,將來等我學到了師尊的本事,我就去南邊把孃親尋來。”
年輕的鄒大餅還不是孫平當初見過的鄒符師模樣,現在的他腦子裡只裝了莽山縣這一畝三分地。
鐵門內。
虎爺躺在一張木榻上,仔細地把玩著鄒秀才家的玉簡。
身旁,幾個年輕的小婢小心翼翼地給他捶著腿、捏著肩,時不時還要給這虎爺遞過去幾枚果兒嚐嚐味。
虎爺自身也是個練家子,平常時候並不需要那些個護衛隨侍左右。
恍惚間,
木榻上的虎爺突然登感不妙。
他擦了擦眼,再睜開的時候,眼前突然多了一個年輕人,年輕人身旁還跟著一個大頭小子。
“小鄒?”
虎爺認出了鄒大餅,知道他是鄒秀才的兒子。
鄒大餅只是惡狠狠地看著他。
虎爺臉上橫肉攢動,瞪了眼孫平所在,怒氣衝衝道:“你是誰?來替鄒秀才打抱不平?”
孫平不為所動。
虎爺登時覺察到不妙,他慌忙起身,顫聲說道:“小子,你可想好了!縣老爺那是我姐夫,你要是動了我,我姐夫定然不會輕饒你。”
孫平依舊冷冰著臉。
虎爺雙腿一顫,連聲說道:“我姐夫身後站著蔡相,蔡……蔡相……那可是……”
不等他說完,
孫平輕點幾下腳尖,便從他身旁突兀而現。
“東西給我。”
說話間,他就一把拿過了虎爺手裡的玉簡。
孫平扭頭對鄒大餅說道:“徒兒,這黑漢便交給你處置了。”
鄒大餅聞之一喜,隨即他發現自己好像手無縛雞之力。
孫平也想到了這茬,他從腰間取出那柄半鏽短刀交給了鄒大餅,那是他昔日襲殺方胖子的利器。
別看短刀半鏽,鍛造時用的也並非什麼好物。
但只短刀出自赤梟山這一條件,它便勝過人間不知凡幾的神兵利器。
因為赤梟山有靈脈,日積月累下短刀沾染上幾縷靈氣,自然變得削鐵如泥。
鄒大餅接過短刀,愣神一二,隨即便咬了咬牙。
嘩啦一下。
白刀子進,紅刀子出!
大仇得報,鄒大餅臉上露出釋然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