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兩個小畜生還不閉住嘴睡覺,盡嘮叨些什麼?惹火了我婆子,就點了你們啞穴,看你們誰敢出聲。”
二人為之一愣,心忖婆子說變就變,一下子就翻了臉。正要反唇相譏,頓時不再出聲。原因是耳邊聽見了一些聲音,敢情是有人來了。
隨即一人出聲道:“覃婆開門。”
覃婆應了一聲,方自開啟牢門,先時離開的霍嘯風已走了進來,手指燈盞道:“再加盞燈。”
覃婆應了一聲,立時照做——一行腳步聲,已來至門前。
霍嘯風返身抱拳,躬身說:“總座請進。”
公子錦與琴姑娘心裡一驚,即見雲飄飄一臉笑容,同著一個面相清癯的黃衣老人已走了進來。
見面一笑,雲飄飄極是從容的向二人點頭道:“對不起,多有打攏,我們馬上就走。”
黃衣老人咳了一聲,伸手端起燈盞,走向公子錦床前,向他目不轉睛地注視一刻,又伸出手摸了摸對方下巴,以手指在公子錦前額處比了一下,點點頭,退回一步,把燈交給覃婆說:“行了。”
覃婆立刻吹熄了燈。
雲飄飄說:“行了?”
“嗯!”黃衣老人點頭說:“行了,”轉過身子看向另一張床上的寶琴姑娘說:
“姑娘好?”
琴姑娘寒聲道:“我不認識你。”
“可是我認識你。”哈哈一笑,老頭子說:“昨天夜裡,在窗戶外面,我見過你,當時姑娘獨身在屋,自然不便打攪,男女有別嘛。”
雲飄飄說:“走吧。”轉向覃婆道:“這兩個人你看好了……不要難為她們。”
覃婆咧嘴啞聲笑道:“總座放心,錯不了。”
雲飄飄點點頭,才同著黃衣老人、霍嘯風轉身離開。
送他們走了以後,覃婆怪笑一聲,打量著公子錦道:“剛才那個老頭兒就是人皮項三,他已‘採’了你的‘盤子’,一個時辰以後,就能制好面具……經過總令主易容打扮之後,小夥子,就連你自己也分不清誰是真的誰是假的了。”
天終於亮了。
對於公子錦、寶琴姑娘二人來說,這是他們生平所經歷過最長也最難熬的一夜。由於二人均為雲飄飄特殊的手法點了穴道,雖然能開口說話,卻動彈不得,更礙於內功的執行,只能像一尊菩薩樣地呆呆坐著,就這樣他們度過了漫漫長夜。
琴姑娘長長吁了口氣,說:“天亮了,好難熬的一夜……”
公子錦道:“我聽見了雞叫的聲音,猜測著大概是天亮了。”
琴姑娘眨動了一下眼睛,說:“這證明你的功力已大有精進,我就沒有聽見。我是用先天易理,透過心臟跳動強弱次數推算出來的,如果我所料不差,此刻應該是交‘卯’時刻了,再過一會,那個老婆婆應該來送飯了。”
公子錦情知這位師姐追隨師父紫薇先生最久,在某些方面已盡得師傳,心裡著實欽佩。
琴姑娘輕嘆一聲道:“看來人皮項三已制好了面具,雲飄飄搖身一變,變成了你,將會去面見師父。”
公子錦接道:“由於他已取得了三太子給我的信物及密札,師父萬難覺察……唉……
師姐,你可知我此刻的心境?我真想死……”
“死有什麼用?”琴姑娘嗔道:“沒有出息的東西。”
公子錦一時赧然。
“我看情形還不至於糟到如此地步……”
“為……什麼?”公子錦眼巴巴地向對方看著。
琴姑娘屏息聽了一刻,確定沒人在側,才緩緩道:“這幾年我隨在師父身邊,多少也學了些他老人家不為外人所知的學問,因而也通一點易理。你知道吧,在你我被傷時,照理說應該當時就死,當死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