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幼年和成年期,岑今懷疑它們甚至還擁有發情期,可交配繁衍。
人類面對詭異最大的優勢就是數量,因為他們可以自由繁衍,反觀詭異從幾千上萬年前的強盛到如今幾乎銷聲匿跡,原因在於種族數量太少。
單說他從四海窟遇到的第一隻詭異就是慘死的人類經由高階詭異常年累月的精神汙染而生,之後的獨眼怪、無臉女、鎮墓者以及後來的銅像女屍等,它們本質還需以人類為載體。
新詭異的誕生與人類活動密切相關,該命題被列入密大新生必授課程。
而今老樓裡的怪物如果也能繁衍,勢必壯大詭異物種的數量,將不利於人類社會的穩定。
岑今頓住腳步,突發奇想,李氏老樓該不會在做『讓詭異繁衍生息』的科學實驗吧?
這想法一閃而過,因為岑今看見樓道中央那柄開啟的紅傘此刻安靜地吊在半空,就像有一個看不見的『人』拿起紅傘,撐在頭頂,等著他人的靠近。
漆黑樓道和紅傘兩種元素經常出現在人類恐怖電影中,島國電影通常是一個長發女子撐著傘,繞過去可能會看到同樣長著黑髮的正臉。
而華夏電影則可能是一個穿大紅旗袍的女子,丁香一樣的女子,舉著雨傘,身形婀娜,氛圍淒艷,但是假如好奇心或獵艷心驅使而去看『她』的正面,大機率會看到一個無頭女子。
劇烈的驚嚇後,不一定逃脫得掉,很可能會被抓去當替身,成為新的傘下無頭冤魂。
岑今的太陽穴開始脹痛,一跳一突,難受得厲害,腦海不斷幻想各種有可能遇到的驚嚇畫面,越來越靠近紅傘,回過神後,竟就發現已站在紅傘背面。
這應該就是李曼雲的紅傘,她性格或許古怪,可能有心理問題,但是開口請求霍小亭的幫助,必定到了山窮水盡的時候,不可能選擇陷害能救她的人。
所以這把紅傘擁有一半沒有危害的機率。
猶豫幾秒,岑今選擇繞到正面,沒有看到想像中的恐怖畫面,而是一柄看上去十分正常的紅傘。
「我帶你去找李曼雲,你乖一點,別嚇我。」岑今一邊說一邊伸手,抓住傘把收起,實物入手的重量感很明顯,收傘的過程毫無異常。
但是一把紅傘突兀地出現在樓道中央,憑空吊起來,怎麼想都絕對不可能正常!
可岑今將紅傘插進揹包,面色如常,將其當做普通的紅傘,繼續深入樓道探索。
這一時之間還真分不清他到底膽大還是心大。
岑今記下標著紅槓的房間號,記住這一層樓分別圈養的成年和幼年怪物的數目,直到他被一道隔絕東、南兩門樓道互通的鐵門攔住。
摸著鎖頭打量幾秒,確定是能開的鎖,岑今便用之前從霍小亭那兒拿來的夾子撬開。
推開生鏽的鐵門,發出的動靜似乎引來距離最近一間房子裡的怪物的注意,岑今後背緊緊貼著鐵門,頭頂是小視窗,不管他還是裡面的怪物都在彼此的視線盲區。
但他藉助砍骨刀刀背倒影,清楚地看到小視窗貼著一對布滿血絲的眼球。
約莫三分鐘後,那對眼球才離開小視窗。
岑今無聲地撥出長氣,悄無聲息地來到東門入口,左邊長廊通向中前門,右邊能找到電梯和防火門,然而沒有霍小亭的蹤影。
房間鐵門緊閉,裡面的怪物出不來,僱傭兵毫無動靜,樓道也尋不到異常,霍小亭能跑去哪?
正思索間,電梯和防火門的位置發出響動,岑今連忙警覺地藏起,後背貼牆,站在拐角處,如果有人從電梯出來必定經過這個拐角,方便他進行偷襲和制伏。
半晌,電梯門開開合合的動靜在死寂的氛圍襯託下,於耳邊放大無數倍,始終沒有其他響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