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道:又是這柳雲重,當日嫻兒被他搶去也就罷了,如今又來壞我好事。心中雖恨,卻也怕方才在園中之事被柳雲重瞧見,傳到師父耳中怎可逃得過責罰,自然也休想再與那劉姑娘獨處,正心急時,忽然想起方才柳雲重也是與一女子深夜在花園相見,他已蒙掌門將嫻兒許配,如今這般舉止就算與那女子並無瓜葛,深夜與人相見,孤男寡女暢談所想,不妥之處,與自己相比卻是更為過之,想到此,心中憂慮自是輕了許多,又記起方才回房時,見得師父房中仍是掌了燈,但見他眉頭一擠,心中已是有了主意,徑自裝著一副方才睡醒模樣,爬將起來去掌了燈,又假意叫了幾聲同房之人,自己緩緩穿上方才胡亂褪下的衣衫,出得房去,自朝他師父鎮勇房中來,行到房門前,恭敬的問了聲,“師父,已經深夜了,怎地還未安歇?”,那鎮勇在房中聽得,當下連答道:“是青柏啊!快些進來吧!”
當下,楊青柏進得房中,又是賣乖問候了幾句,見鎮勇左手中拿著本書,右手持劍正在比劃著,又讓楊青柏進前,“為師方才晚飯後,一直在研習這飄雲劍譜,像是忽然有了些心得,便持劍習之,不想已是深夜了。”那楊青柏連忙笑了笑,“師父勤思苦練之表率,弟子定謹記在心,常以自勉。”那鎮勇卻也受用,坐下後,又嘆口氣道:“只是無論為師如何鑽研,卻也未曾自劍譜上尋得柳雲重那日所使的精妙劍法之一招半式,難不成當日你師祖交與我六弟鎮威的飄雲劍譜另有玄機?”
楊青柏聞言連忙接道:“這事弟子可不敢胡言亂語,只是依弟子愚見,師父此疑慮卻是大有可能,要不然憑那柳雲重十數年之功,豈能就到這般境界,就連師父都在此自嘆不如。”
“徒兒之言甚是,只是為師實難相信,想我六弟自生將下來,我便常抱在懷中,卻想不到如今這自家的家傳劍法,他連我這個親兄弟尚自不透露半點,偏傳給一個外姓弟子,卻叫人不得其解,難不成他嫌為師這幾人資質太劣?”那鎮勇自是不知柳雲重這套劍法乃系自創,不過為了助鎮威奪得盟主之位,這才相傳於他,如今倒惹得眾兄弟以為他偏心,只把女婿當成自家人。
楊青柏聽得師父如此說,當下便趁機道:“弟子以為定是師公健在時曾有囑於掌門,否則又怎會連師父幾位親兄弟都不曾告訴?”那鎮勇聽了又是忿然道:“六弟的為人,為師倒也不懷疑,只是如今這套精妙劍法他單傳於柳雲重一人,又怎能不惹人猜度他的心思。”
“這隻怕是有些人表面上老實,心裡面卻是城府極深。”見鎮勇仍疑惑,便就此推說自己方才上茅房時,見得柳雲重與一女子深夜相見之事添樣加料描繪了一番,言語完又道:“弟子雖然對柳師弟不是瞭解透徹,卻實難猜他是如何心思,若是他早已另有所愛,緣何又千方百計打動嫻兒,令掌門許婚。”說至此,又一副憂色,“非是弟子追求嫻兒不成,這才出言誣衊,柳師弟此刻只怕還在園中,師父若不相信儘管開窗一觀,便知弟子所言是真是假,或許是弟子多慮。”那鎮勇聽了連忙開窗去看,卻已不見人,見楊青柏說得誠懇,自是不便喝斥,正要再與他言語,客棧大堂內忽傳來聲息,當下鎮勇便開得房門出去一看,果見柳雲重和容微啟正要上得樓來,身後卻又跟著一個貌美如花的女子,當下怒視了柳雲重一眼,便要上前教訓於他,身後楊青柏卻又拉著,“師父,先莫動怒,回房暫聽弟子一言。”
鎮勇此時雖是動怒,但想及此事說將起來也算得是家醜,自是不便如此深夜大聲喧鬧,當下便依言回得房中,關得房門,楊青柏又連忙乖巧的斟了一杯茶來,“師父先莫動怒,或許他二人並無甚事,況又有容微啟陪同。”見鎮勇仍是難掩怒氣,當下心中甚是得意,又道:“換言之,若是當真有事,只怕師父這般一鬧,掌門若是不記較,自是擱不下師父的臉面,若是較真起來,一怒之下將他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