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屋,也就一塊兒走了。
柳磊本來也要一塊兒走,可他晚上歇的是老高那兒的空鋪,比前頭兩個大忙人離得近,加上唐勁留他、簡丹也留,還留得誠懇——“反正糖糖要去還爐子,你們不正好一塊兒”。
柳磊見簡丹不是空客氣,便沒動了,笑話唐勁:“糖糖,嗯?”
簡丹不在意,一笑而已。唐勁瞅瞅柳磊,想了想,轉轉身子正對柳磊:“哎,你回來這邊,你那小護士怎麼辦?”
柳磊笑容消了。
……
柳磊起先只是搖搖頭;可他心下不捨又猶豫,這搖過了頭、頓了頓,就還是給說出了口:“她結過婚,離了。”
唐勁自覺捅了個小簍子,不知道說什麼好,沒吭聲了,切了一大一小兩瓣西瓜,自己吃一瓣小的,給柳磊一瓣大的。
柳磊接了,可他飽著呢,更沒胃口,便又放回了几上。
簡丹起先沒打算開口,只作沒聽見,掃了幾個電影片道,定在了鳳凰臺:軍區大院一般都有衛星電視接收了這個,關心國際形勢所需。而後簡丹聽著新聞一端茶杯,正好看到柳磊側臉刀削一般鋒利,卻面色黯然——更有唐勁,也給引得不高興了!
那對酒窩都無影無蹤!
簡丹無奈了,問柳磊:“你喜歡她?”也不待柳磊回答,又接了一問:“她是離了婚的,那你自己呢——沒跟女人結過婚,跟女人上過床沒?”
柳磊微訝,但卻不是震驚,沉吟不語,一時間沒說話了。倒是唐勁聽得傻了,連連往旁邊讓,對著簡丹用力瞅啊瞅。
簡丹也不再跟柳磊說什麼,亦不管唐勁那誇張模樣,自顧自看新聞去了——點這一句是看在唐勁面子上,悟不悟、怎麼悟,那都是柳磊的事兒、不是她的事兒。
唐勁見簡丹如此這般我行我素,連連搖頭,又“嘿”了一聲一點頭樂了,轉臉去瞧柳磊;沒想到這一瞧,唐勁瞅出點兒門道來了,當即上上下下琢磨柳磊——喂,小子,瞧不出來!您乃花叢老手哇?!
嗚……原來他這麼落伍哇……幸虧眼下被他趕上了!
柳磊有些扛不住了,加上他正心煩,哪裡耐煩叫唐勁這麼打量!柳磊夠過雙柺起身一支:“不早了,我也去歇了。”
唐勁八卦因子正蠢蠢欲動,最好柳磊繼續坐在那兒供他琢磨個一晚上,當即酒窩一冒明知故問:“不多坐一會兒?”而簡丹一看柳磊都起了身,沒再留,拿了個超市袋子裝了幾個罐頭一些個水果,讓唐勁帶去給老高,自己接著看新聞去了。
唐勁回來時,簡丹已經關了電視、寫作業去了。
唐勁望了簡丹片刻,一樂,躡手躡腳過去掩上門,開了電視把聲音調得很小,坐進沙發裡,掃了一回臺,選了一個來看。
……
第二天沒再下雨,不過起了霧。
簡丹下樓時,拿了一封信與十張明信片,投去傳達室那兒的郵筒裡:信封裡是週五的生物作業。明信片一張給爸媽;四張給助教們,需要另外收信也即收她作業的四科助教們;潘靜與羅悅;還有三個同班女生兼舍友,要辛苦人家一週不是,簡訊裡輸那麼一大段頁號題號大小也是麻煩啊。
兩人下樓時霧色尚濃;到他們晨練結束,霧已經稀薄了許多,快散了。
因為有車可用,他們去老高那兒喊柳磊一同出去吃早點。
結果卻撲了個空。
老高也不在,另一個年輕士官應的門,告訴兩人柳磊去成都了——大清早第一班的長途大巴!
唐勁“嗨”了一聲,立馬轉頭看簡丹——你行啊!
簡丹並無什麼成就感,只是微有感慨:放在她那會兒,柳磊哪來的遲疑!而且柳磊現在這麼去了成都,多少有幾分衝動在裡頭,未必是真地放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