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見過簡丹這樣兒,雖然不解、卻是擔心:“咋了?哎呀,別跟老太婆似的!”
“你才老頭子呢!”簡丹一甩頭拋開感慨,笑眯眯一指唐勁臍下腰上那銀灰的金屬皮帶扣兒,“嚓”一勾手指,“來,繼續,繼續呵。”
唐勁呆了呆,慢了一拍半方才會過意來,霎時間內牛滿面!
——您當瞧***那哈?!
……
簡丹抱壁倚牆,樂滋滋瞅唐勁。
唐勁也就傻了那麼一瞬,旋即樂了,弓身一捂胸膛,睨著簡丹慢吞吞轉過了身,連連搖頭嘆氣、一個勁兒咕噥:“色狼,大色狼!超級大色狼!”
簡丹抬腳直踹唐勁屁股:“小色狼!”
於是小色狼脫得只剩一條小褲兒,開始洗澡;大色狼幫小色狼擦背、絞毛巾。
其實絞毛巾小色狼自己也行——這一頭咬著、那一頭一手繞唄。要不然這兩天他怎麼過的?兄弟們忙著那,他睡個懶覺,跑個幾十圈,開開筋骨,做一通仰臥起坐,逛蕩逛蕩,逗逗大猛,再去食堂跟炊事班侃侃大山,拎一兩片火熱出鍋的炒肉兒吃,還不是自己照顧自己。
不過既然大色狼在,小色狼就不咬毛巾了。
然後洗著洗著,小色狼將大色狼轟出去了——再看,再看就把你吃掉!
呃……好吧,其實是再看他就不行了!就要炸了!
唐勁洗完澡,套了個褲衩便奔出來了。
簡丹趁著這一小會兒時間,已經把帶過來的東西安置好了:零食擱客廳桌子上,書放臥室寫字檯,衣服掛櫥裡,運動鞋刷了水痕倚牆邊晾著。
然後簡丹走到床邊琢磨那被褥枕頭——唔,居然還成套!
可是洗過嗎?
消毒呢?
所以唐勁一進臥室,正好看到簡丹拎著個枕頭在研究;再一問,唐勁樂了。
然而簡丹沒有樂。
這還真不能怪簡丹。無關潔癖無關挑剔,只是上百年的習慣。習慣這東西,怎麼可能說改就改?
上輩子,那床單被套枕套,均是一天一換的,還上漿,雪白雪白,繃直繃直,睡上去之前,一絲兒的皺紋都沒有——當然,這一切不勞她自己動手。
到了眼下,簡丹在她爸媽那裡,一週兩換。一米二的小床,一整套東西,她自己手搓也就十分鐘上下。簡丹自己那家裡,則是一天一換,只不過沒上漿:每天跟著衣服丟洗衣機裡,完了拎出來抖平、疊成長條“嗖”一下拋曬出去。
北京氣候乾燥,一個白天早就幹了!
……
唐勁眼見簡丹一丁點笑意也無,不由收起了囂張:“沒洗過就不打算睡啦?”唉,咱這兒條件不好,將就吧,啊?
簡丹一撇嘴:“睡還是睡的。”
唐勁自己什麼地兒沒睡過!別看他們在老營天天晚上洗刷刷,這要拉出去了,壓根沒地兒搞內務,渾身醃得臭烘烘是常事兒!所以唐勁一聽便好笑:“咋了,會睡不著?背上癢癢是不?”
簡丹還真不清楚,瞅著枕頭想了想:上輩子她畢竟是駕駛員,又年代不同物質條件發達,哪怕最苦的時候,衛生醫療也有保障,只不過日日月月吃儲備糧、吃到一看見那包裝還沒拆就想吐;這輩子在家裡不用說,剛剛過去的國慶班級出遊,住的農家小旅館,四個女生都是隻脫上衣外套,合衣將就了一夜。
可這回至少今晚是不成了,下雨呢……對了,或者去廚房烘烤?可煤氣不頂事,那得多少時間!
不過還沒等簡丹想好要怎麼辦,唐勁已經一撲摟得兩人一同倒去了床上。
簡丹沒好氣,倒也沒掙,顧著唐勁那繃帶手亦不曾玩大的,只是給了唐勁一肘子。
唐勁大聲“啊唷”、賣力香了簡丹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