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公主也瞧見了,妾如此顏面又何值得爺帶出去見人的?嫻姨奶奶生的嬌美可人,爺時常寵著她,帶她出門拋頭露面,也是應該的。”
軒轅阿寶聽她所言,心裡便有些不忍,便岔開話題道:“如此深夜了,你一個人在外危險的很,不如本宮送你回府吧。”
許落微驚恐的搖搖頭道:“我不回去,我不要回府!”
軒轅阿寶心下疑惑,移步到她面前輕言淺笑道:“夫妻之間難免磕磕碰碰,何必為了一點小事就離家出走呢?你一個女子在外又能去哪兒?不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回府裡過安穩日子吧。”這是個男權的時代,軒轅阿寶雖覺得杜之行所為欠妥,但卻並不覺得他做錯了,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女子嫁給郎君之後一切的安排自然要聽從自己的郎君才是。她僅把許落微當做與自家夫君鬧彆扭的小娘子,於是以一個長輩的身份去說勸她。
軒轅阿寶笑著去牽許落微的手,未料許落微卻驚呼一聲,一下子彈開了。
“你的手怎麼了?”軒轅阿寶蹙起眉頭,輕輕拉過她的手掀開她的衣袖:“哎呀,你…怎麼會這樣?”
許落微的手上縱橫著數條新舊傷痕,深淺不一,在月光的照射下更是讓人觸目驚心。許落微連忙收起手,訕笑道:“驚著公主了,真是罪過,妾經事已久倒是習以為常了。”
“習以為常?”軒轅阿寶一聲驚呼,語言中已隱然有怒氣:“真沒想到杜家少爺平日裡彬彬有禮,一副斯文少爺的模樣,背地裡卻是如此辣手之人!”軒轅阿寶的目光停在許落微身上,聲音柔和了一些:“若是不能回杜府,你可還有別的地方能去?”
許落微苦笑道:“除了草莽之地,還真無我容身之處。”
丫鬟小蝶道:“你不是還有個當將軍的弟弟嗎?為何不去他那兒?”
許落微搖搖頭:“杜老爺乃吾弟之恩師,對我們許家恩重如山,我怎可在吾弟面前說起?”
軒轅阿寶嘆口氣“你倒是個懂事的,你弟弟終究是男子,有些話對他說起怕是不便。”她又拉了拉許落微的手:“既然你今日無處可去,便隨本宮回府借住一宿如何?”
還未等許落微回答,小蝶便叫了起來:“今日駙馬好不容易才從洛陽歸來,府裡怎好容納外人。”
軒轅阿寶剜了她一眼:“到底是本宮驕縱你過度了,越來越不懂規矩,本宮說的話可容得你質疑!”
“是,奴婢知罪。”小蝶吞吐了下舌頭,討好的掀起馬車簾子說道:“杜家大奶奶,請上馬車吧。”
許落微既心有結識公主之意,又無歸家之心,當下便不再推辭上了馬車。
“唉!真是可憐的人兒。”軒轅阿寶坐在許落微身邊,無不憐惜的說道:“怎麼就遇上個這樣個人面獸心的郎君?”
許落微見她有聽故事的慾望,便一五一十的把自己怎麼進了杜府,怎麼受了杜之行的冷待,怎麼被張妙嫻放暗箭都說了出來,說道傷心處,還拿起帕子擦了擦眼淚。
軒轅阿寶一個勁的搖頭嘆息,她端詳著自己面前的人兒,不過十□歲的模樣正該是芳華正好的年紀,可卻有著一臉愁容,她的臉上雖有一塊難看的胎記,但整體看清秀柔弱也並非太醜。軒轅阿寶在心裡憐她母親早逝,孃家勢力單薄無所依附;便好言安慰了她幾句,又聽聞那杜府的嫻姨奶奶如此陰險狡猾,又感嘆許落微性子單純沒有心機城府,一路上對她言傳身教,說著說著便到了公主府。
“阿寶,你此去怎麼回來如此晚?可讓我好等!”馬車剛靠近府門,就有一個好聽的男聲傳來,軒轅阿寶衝許落微神秘一笑,伸出手掀起車簾笑臉盈盈的看著駙馬爺林學海:“呵呵,多等下又如何?”她鳳目流轉的問道:“你猜我如此晚歸,何緣故?”
林學海臉上閃過一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