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久天長中,一絲絲培養出來的。只是,她直到此次路過玉門關之後方才知曉,原本以為是大商人的丈夫,竟然是世家名門之後。而來到洛陽,她進入地第一個門庭,竟然是大唐儲君的宅第。而且,屈突仲翔居然為了她從家裡搬出來住。想到這些,她心裡不禁百感交集,一抬頭方才注意到李賢面前的酒碗空了,連忙拿起酒甕上前斟酒。當酒液注滿了酒碗的時候,她正要退開,卻不料李賢轉頭對她微微一笑。
“我比仲翔大一個月,從小就好似兄弟,如今便不客氣地叫你一聲弟妹好了。大家都是一家人,這裡沒那些規矩,你想必也餓了,一塊上來喝酒吃菜就好!老屈突壽的事情我都聽說了,雖說仲翔是不告而娶,但我們都會幫他想辦法,弟妹你就放心吧!”
屈突仲翔雖說已經醉眼迷離,這耳朵卻機敏,聽到這話立刻喜出望外:“好,好!有六郎你做主,我就不怕伯父那一關了!”
“你個死小子!”李賢長身而立,沒好氣地在屈突仲翔頭上重重拍了一巴掌,“這結婚生子那麼大的事情,都不知道早些讓人來知會一聲,要是那樣,至少我和申若還能及早做一些準備!還有,要不是你小子心急憋不住,把兒子都抱了回來,至於把事情鬧得那麼大?你看看人家小薛和阿梨,不是輕而易舉就解決了!”
薛丁山只顧埋頭喝酒吃菜,萬萬沒想到這話題一下子轉到了他頭上,這一驚之下頓時一口酒噴了出來。他成婚的時候正好屈突仲翔不在,但想當初為了解決阿梨的身份問題確實大費周折,這還是阿梨和契何力正好投緣,否則確實是麻煩。
門當戶對方為好姻緣,這本就是放之四海皆準地真理,哪怕是後世也是一樣。
屈突仲翔瞥了一眼薛丁山,尷尬地撓了撓頭,繼而便氣急敗壞地哼了一聲:“你們說得容易,我孤身在外這麼多年,這不沾女色怎麼可能!至於兒子……這事我能算得準麼?反正六郎你既然把事情攬下了,就一定得包辦到底,老頭子看中的那些閨閣千金我才不要!”
他還有一句話不曾說出來,那長長名單上的所謂名門淑媛,想當初他和周曉都曾經偷偷摸摸看過,不是泥雕木塑,就是性格暴烈得和火炭似的,再要不就是乾脆閨名不謹。按照李賢地話來說,他屈突仲翔可是大男人主義者,哪裡受得了那種罪?
李賢原本就想好當個和事老,見屈突仲翔打蛇隨棍上,少不得又嘲諷了幾句。接下來,眾人便開始碰頭合計,該把雲納掛靠在哪家合適的人名下。畢竟,有個名頭,屈突壽就能應付其他人,而屈突仲翔就可以名正言順地和雲納補行婚禮。
雖說老契大約會樂意再收一個乾女兒,但這種事可一不可二,因此薛丁山的提議自然而然受到了鄙視。接下來李敬業程伯虎又提出了幾個人選,結果都不曾透過。李賢正煩惱的時候,卻只見周曉猛地一拍巴掌,臉上一瞬間露出了無窮無盡的喜色。
“我說,你們怎麼就忘記了我娘!”
周曉他娘?臨川大長公主?李賢霍地站了起來,興奮地連連點頭:“不錯,若是七姑姑,這還有誰敢說一句屁話?這仲翔和阿曉從小就是一起長大地,這種忙七姑姑必定會幫!再說了,弟妹地性子必定會投她老人家的緣法!”
“我說六郎,你要是敢在我娘面前提什麼她老人家,你就等著倒黴吧!”
周曉猛地在旁邊刺了一句。他老孃如今已經五十歲了,不單單是他,他下頭地弟弟妹妹也都娶妻的娶妻,嫁人的嫁人,可他老孃還是忌諱人家說一個老字。
既然有人提醒忌諱,一群人說行動就行動,連一桌子酒菜也來不及收拾,屈突仲翔就把摸不著頭腦的雲納拉進去換衣服外加面授機宜了。至於其他人則忙著漱口和收拾身上的酒氣,奈何這種東西一上身就難以去掉,誰也不想在身上灑什麼香露,最後只能由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