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也不知道幫我這個老爹謀劃謀劃,真可惡!”
這話說得柳氏直嘆氣,而正好走到外頭的薛丁山不免一頭大汗。這老爹的安東大都護當得好好的。而且還升了國公,這朝廷曾經駁了好幾次申請把老爹調回來的建議,明顯是信任有加,誰知道他老爹居然想要回來!
他不安地瞅了一眼旁邊的李賢,蠕動了一下嘴唇。不知道該說什麼是好。雖然他和李賢兄弟感情依舊,可畢竟如今還是有上下之別,他還不至於像程伯虎那樣大大咧咧什麼都不管。這要是老爹的話被人家聽到了,一個怨望地罪名洗都洗不乾淨。
程伯虎卻覺得薛仁貴這種性情極其對脾胃,遂低聲對李賢嘀咕道:“六郎,這薛大將軍如此名將,擱置在遼東那塊太平地方確實太可惜了。你好歹給他一個打仗的機會,順便也讓我們歷練歷練不是?”
打仗,你成天就知道打仗!打仗又不是單單看軍隊和將領素質。那是要考驗補給錢糧的!李賢沒好氣地白了程伯虎一眼,整整衣冠正準備從廳堂進去,裡頭忽然傳來了一個粗聲粗氣的聲音。
“大郎。是不是你這個臭小子回來了在外頭偷聽?趕緊滾進來,鬼鬼祟祟的像什麼樣子!”
一句話吼得薛丁山剎那間紫脹了麵皮,倒不是因為自己被斥之為鬼鬼祟祟,而是想到此時此刻身邊還有兩個人。一時之間,他非常後悔剛剛進來地時候沒讓人通報,這要是老爹知道李賢跟他一起回來,絕對不會這麼張口就罵罵咧咧的。
果然,正琢磨著怎麼教訓兒子的薛仁貴一看到薛丁山後頭還有人,先是皺了皺眉,旋即那張開的嘴就沒辦法合上了。雖說眼瞅著李賢笑得陽光燦爛。但想到自己剛剛的埋怨嘮叨全都給人看去了,他那張老臉頓時漲得通紅。
老天爺,這個死小子把儲君帶過來的時候,怎麼就不知道讓外頭人通報一聲!這不是存心看他的笑話麼!他薛仁貴怎麼就這麼倒黴,偏偏養了個這麼沒眼色的逆子!
他趕緊蹭地站了起來。彎腰就要行禮,誰知李賢可比他動作快,一把拽起來不算,還愣是順勢把他按在了椅子上。不但如此,他還聽到了一句讓他妥貼到心眼裡的話。
“老薛。這又不是在外頭。鬧那麼多虛文幹什麼?你和我又不是陌生人,當初我可沒少和你喝過酒!至於你剛剛說地那些話麼。放心,我還不至於往心裡頭去。這是人都會抱怨兩句,又何況你寶刀未老,一心還想著馳騁沙場?”
柳氏素來是不管外事的,除了當初為了丈夫特意跑洛陽的那一次。看李賢和丈夫說得高興,她便悄悄退了出去,吩咐了兩個有眼色地侍女上去侍奉酒菜茶水。當然,兩人都是平常姿色,她可不想讓那些有企圖的人上去接近當朝儲君。
有道是一回生兩回熟,就像李賢剛剛說的那樣,他和薛仁貴絕對算是交情深厚,所以最初多年不見的那點子生疏,在熱酒熱菜的作用下很快就消失得一乾二淨。
有程伯虎這個大嗓門在旁邊插科打諢,木訥的薛丁山所不能發揮的所有作用,都被這小子發揮得淋漓盡致。一頓飯吃下來,要不是薛仁貴頭腦還算清醒,只怕就要拍著李賢的肩膀親切地叫賢侄了。酒酣之際,就連李賢自己也沒了那許多顧忌。
“老薛啊,這把你扔在遼東那個冰天雪地的地方是我的主意。沒辦法,這年頭會打仗地將軍不好,但懂得打仗,但同時還會料理民政的將軍就鳳毛麟角了。遼東那一畝三分地從隋煬帝開始打,歷經太宗和本朝這才打下來,可以說每一寸土地中都浸透了我中原漢子的鮮血,讓別人坐鎮我實在不放心,所以才一力挺你這個安東大都護。”
這話薛仁貴聽著實在,心頭那股憋屈的勁頭就消解了不少。畢竟,人家是認可他的本領,儘管那不是他最最自豪地本事,但已經夠了!只不過,這遼東他一干就是五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