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嗎?我家中急用。”
“當然。”
海氏有些肉疼的會了帳,待上得馬車時,心情又舒爽了。這高家的馬車,可真是豪華啊,坐在厚實的墊子上,一點都感覺不到顛簸。
更何況,還有個相貌清秀的小童幫她捧著香囊和銀葉罐呢。
啊,在高家買香料,可真真是一種享受。
這兩千七百文,花得值。
送走海氏的俊俏小哥,轉頭的一瞬,露出厭惡的神情來。但他面對客人時,臉上又浮起春風和煦般的笑容。
待店中客人走得差不多時,有人懶洋洋趴在櫃檯,朝他:“七弟,今日戰績不錯嘛。”
那人口中的七弟,便是高家七郎。高七郎眼都不抬:“三哥,今兒沒去虞家香料鋪子?”
“不可天天去,七弟沒聽說過嗎,相見不如懷念。”高三郎直起身子,“那虞家姑娘,可不是那般好哄騙的。”
高七郎眼珠一轉:“若是三哥沒了信心,弟弟可以幫你。”
“倒也不必。七弟既然得了祖父看重,哥哥可不敢勞煩七弟。”高三郎說。
高七郎笑道:“這話聽著有些酸呢。”
高三郎笑道:“不酸的,那是聖人,我可不是。”
高七郎笑著,沒有再搭話。
高家香料鋪子外表光鮮亮麗,可只有他們高家人才省得其中的競爭殘酷。高家香料鋪子就那麼大,不可能容得下他們那麼多人。除了祖父看重的子孫,其他人必須遵從祖父的指令,去謀求別的生路。
高三郎運氣還挺好,先瞄準了喜鵲街上的虞家香料鋪子。姚家兩代單傳都是女兒,在姚三娘年輕的時候,祖父就想和姚家結親,沒想到姚家不肯,姚三娘最後招了一個外地人做贅婿。如今姚三孃的女兒正值年華,高家這麼多孫子,祖父勢在必得。
祖父其實是很看不起姚家的。
他時常說:“研製香料,本就是男子的事情,那姚家倒好,淨讓婦人摻和。如今我還聽說,那小姑娘還支撐起她家的香料鋪子了?嘖,真是叫人貽笑大方。”
祖父一向認為,女子為陰,來癸水時更是髒汙不堪,對香料的品性會有極大的影響。
是以他們高家香料鋪子,全是清一色的男子。
可來高家香料鋪子的,絕大部分卻是女客。高家一邊賺著女客的錢,一邊唾棄女子。
又有女客坐著牛車來了。蓋傘上掛著好幾只香囊。
高三郎眼尖,認出那幾只香囊,並非是高家的。
年輕的女客下車,高七郎迎上去:“趙姑娘,許久不見,甚是思念。”
趙姑娘臉兒微紅:“七郎嘴兒還是這麼甜。誒,你們鋪子裡,可有面脂香和口脂?”
“沒有。”高七郎搖頭。
趙姑娘覺得十分遺憾:“喜鵲街上的虞家香料鋪子都有做,你們高家怎地沒有。既沒有,那我便要去虞家買了。抱歉,七郎,我不能照顧你的生意了。”
趙姑娘轉頭又上了車,很快離去。
高七郎靜靜地站了一會,轉頭對高三郎道:“三哥,我那未來的三嫂,還挺有意思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