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間,李成與袁不屈在前廳談話。
這個八年來與袁不屈同甘共苦過來的耿介老人,與袁不屈有著亦父亦友的感情。李成對他向來有話直說。
“我到現在仍搞不清楚為何李家小姐會變成了杜家千金。可是你們已圓了房,那家千金是你妻子已無關緊要。但是對李、杜二家要如何交代?若來日有人上門追討要如何?任憑咱們將軍府鬧笑話到天下皆知嗎?”
“我會處理。”目前尚無需想太多,只要他完全得到冰雁的真心,消除她的不安與罪惡感,其他全不是問題。
“少爺,李家家有當年老爺立下的草書,今天進門的卻是杜家小姐,若來日李升明又上門勒索要如何是好?”李成很實際的問著,太明白李升明那一類吸血型的人。
袁不屈冷淡一笑。
“若他真敢當咱們軟弱可欺,咱們也不妨給他一點顏色瞧瞧。李玉湖不是我妻子,我還需對李家客氣嗎?李叔,對付那種人你很有一套的,我不擔心。”
李成寬心道:“我就怕你腦子又轉不過來!給人當金山銀山來挖!你就是太厚道了才會讓小人得意。”
顯然李成不滿意他不若外表的冷硬無情!袁不屈笑道:“我若太斤斤計較,那裡能得到一個嬌美的娘子!李叔,冰雁是個好女孩。”
李成對這一點也大加贊同:“外表端麗高雅,內心善良聰慧,處理事情更有當家主母的氣勢。您就不知道打您戰事大捷的訊息回來後,咱們將軍府天天被那些阿諛奉承的人擠得水洩不通;送來巴結的大禮一份比一份名貴,直塞得屋子無法住人。我便請示少夫人處理。她同意將賀禮變賣為金錢濟貧,但反對我們開倉贈糧;反倒建議咱們買下郊外大片無人耕種的田地,出租給窮人,直到田地有了收成再酌量收糧租!這方法好太多了!以往咱們只曉得分糧給人,但失業的人仍失業,貧苦的人仍無法改善生活。同樣花錢做善事,也是要用頭腦的!不然我對那些伸手要飯已成習慣的人還真沒轍呢!”
“她有多好,我還不明白嗎?”他太清楚了!尤其在二個多月前,天天戰戰兢兢的侍從終於忍不住向他說出曾經害冰雁跌跤的事,以及某些軍醫對她出言不遜。但冰雁從來沒有說過什麼。並不是她懦弱,而是她不想有任何人因她而受罪。
“雖然咱們府中上下全認定了少夫人,但終究少了一道正式過門程式,外人全不知曉少夫的事呢!”
“這便是我要交代的事了!”袁不屈起身道:“在我去洛陽這四天中,我要你將府中佈置一下,我要風光讓她再過一次門。到時沙叔會替我們主婚,宴請一些軍中弟兄即可,其他不相干的人就別費事了。”
“是,我會辦好。”
才談完,穿好外出服的杜冰雁已由側門讓女傭擁了進來。一身嶄新的月牙白羅裳更襯得她嬌嫩出塵。
袁不屈迎了上去,握住她小巧的玉手。再三交代李成:“別讓外人知曉我回來的事。”
“放心吧!”
一上了馬車,袁不屈立即將她緊緊摟住,深吸著她身上的幽香。
“你好香。”
雪白的頸子被他親得好癢,她又笑又推的道:“說好要我補眠的,卻又來鬧我!”
笑鬧到最後,他頭枕到她膝上,雙手輕圈著她纖腰,一雙深邃的眼憐愛的看著她。
眼光親蜜成纏綿,像是終此一生也看不足似的,不忍移開片刻。
“你曾經想過會有怎樣的丈夫?”他的聲音輕柔低沈得怕驚嚇到她。目光灼灼,永遠對她閃動侵略。
冰雁沉吟了下,笑開了花般的芙蓉面,但也帶著些許無奈——“誰能允許我去想丈夫的事?女人只能讓人挑,豈有挑人的份?從小,我只能努力學一些女紅,學一些三從四德的東西,以讓自己手握更多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