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州守無奈的摸了摸鬍子,出聲喚道:“鳳娘,別躲了。”
向後撤的腳步一頓,鳳娘不情不願的向李州守那裡蹭過去,站到他身前便姿態優雅的福了福身,低聲道:“哥哥。”
任刃驚訝的睜大眼,鳳娘居然是李州守的妹妹?忽然又想起鳳娘似乎的確姓李,不由得感慨世界真小。
此時的李州守則一直繃著臉看著挺著大肚子的妹妹,覺得火氣上升,不由得就斥責了出來:“你都多大的人了!有了身子還到處亂跑,居然留了封信就跑去了濱門,護送藥材?用你去護送嗎?要是出了事情怎麼辦……”
鳳娘低著頭一副認錯的樣子,似乎在乖乖捱罵,但李州守當然瞭解自己妹子,收了聲閉口不言,只暗自生氣著:別以為我沒看到你剛才打了個哈欠!
“罷了罷了,”李州守無力的擺擺手,嫁出去的妹子自己是管不了了,“易時也來了,在等著你呢。”
這句話終於引起了鳳孃的注意,臉色有些焦急的問道:“他怎麼來了?不是告訴他在澤州城等著我嗎?他的身體哪裡經得住啊!”
李州守白了自家妹子一眼,招呼任刃和林澤生一起向住處走去。鳳娘也一掃剛才滿不在乎的樣子,心裡有些忐忑的跟了過去。
推門而入,就見易時一身藏藍色的長跑坐在藤椅中,正靠著椅背閉目養神。見他們進來便睜開眼,對著進來的幾人一一點頭打過招呼,卻略過鳳娘,似乎沒有看到她。
任刃對著易時拱了拱手,發現僅兩個多月沒見,這人已經變化了許多。再不是之前孱弱的形象,身上似乎也長了肉,肩膀和胸膛已經能夠撐起寬大的衣袍,臉頰也多了些血色和神采,只是那儒雅淡然的氣質卻一如既往。
“相公……”鳳娘見他對自己視而不見,更是不安,只好小步挪了過去,挨著他坐下,哀哀的喚了一聲,哪裡還有之前潑辣爽利。
易時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便扭過頭與林澤生寒暄著。
鳳娘見狀便委屈的紅了眼眶,乾脆伸出手抓住了易時的手臂,輕輕搖著低聲道:“相公,我錯了,我以後不亂跑了,你別生氣,對身體不好……”
任刃歎為觀止。果然是一物降一物麼,鳳娘居然會被一個看似柔弱的男人降的死死的,連撒嬌求饒都拿了出來。
易時見她服了軟,也轉過頭看向她,臉色好看了些,但仍是不肯鬆口:“解釋下吧,有什麼大不了的事情你非要自己跑去濱門。”
鳳娘撅著嘴,坦白道:“誰讓你把我看得那麼緊,這也不許那也不許,就算有了身孕我也沒那麼脆弱啊。正好這時候接到一封信,我看了一下發現事態緊急,所以就趕緊去濱門幫忙啦,正好也趁機出去溜達一下……”
“什麼事態緊急?”易時問出了在場幾個人的心聲。
“咳咳……”林澤生即使的乾咳兩聲,他當然不會允許鳳娘繼續說下去,難道要當著大家說出來是他發出的求救信,所謂的事態緊急就是他正和任刃冷戰?
“大當家,你放心吧,鳳娘沒什麼事,一路上我都在隨時給她把脈,母子安好。倒是這一路行來,該讓鳳娘休息下了。”
身為大夫的林澤生一席話解救了鳳娘,後者對他眨眨眼,算是謝謝了他的及時維護。易時也沒有再追問,夫妻倆便攜手去休息了。
“鳳娘不是隨著俠義莊走鏢啊?”任刃見二人離開才說道,他以為鳳娘護送藥材是俠義莊的走鏢生意呢。
“不是,鳳娘和易時已經離開了俠義莊了。”李州守說道。
“什麼意思?”林澤生不知此事,插口問道。
“他們夫妻倆也是膩了吧,將莊子交給下面幾位當家的打理,決定好好遊玩一番,也讓鳳娘能專心養胎。二十年來全心都撲在這個莊子上,也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