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手掌襲擊在**上的聲音似乎還伴著經脈血管破碎的細微撕裂聲,腥紅的鮮血噴薄而出,將那一方空氣都染上了難聞的鐵鏽味道,一個白色的身影在人們的視線中一閃而過,沒入了霧氣之中,隕落懸崖。
“不……”任刃根本看不見以性命全力出擊的迪寬律已經倒地死亡,也注意不到安然無恙卻神情震驚的任鋒,他全部的心神,全部的注意力都停滯了。
傻傻的停下腳步,任刃幾乎無法思考。拼命的眨眼,想讓之前看到的畫面消失。他一定是幻覺了,一定是看錯了,怎麼會呢?他明明看到林澤生離著哥哥好遠呢,怎麼會突然衝出來推開哥哥呢?而且他不是有醫聖蠱護體嗎?那樣強大的內力支援,他怎麼會扛不住這一掌呢,怎麼會臉色灰白口吐鮮血的那麼掉了下去呢……
一步一步,任刃緩緩地走到懸崖邊,看著白色身影消失的地方,崖邊的一株綠草竟然被染成了紅色,似乎是鮮血的顏色。鮮血……任刃蹲下/身,手指顫抖著撫摸了上去,熱的,液體的,帶著血的味道的。
這,不是幻覺。
拇指和食指輕微磨蹭,將那紅色液體在指尖暈染開,任刃站起身,回頭。
關注著他的軍隊和江湖人士齊齊倒吸一口冷氣,這個人……面無表情,甚至連眼睛都不眨一下,眼神沒有焦距的直視前方,只是那一身的死氣,讓人下意識的覺得陰冷非常。甚至都沒在他的視線中出現,只是看到了他,就覺得身體似乎被冷水從頭淋了一盆,止不住打了個冷戰。
不過是一瞬間,任刃的視線中出現了一個身影,在一個包圍圈中,一張熟悉的臉映入視線。那是曾經以為的,愛到自毀都不肯放棄的人,如今呢……唇瓣張合間,任刃輕柔的開口:“蕭天弘,這次我絕不能原諒你。”
不在意在眾人眼前直呼皇帝名諱的忤逆,任刃冷冷的看著他,聲音卻輕柔到幾乎飄忽:“若是他死了,我定要你粉身碎骨。”
輕飄飄沒什麼力度的聲音,卻讓每個人都知道,他絕不是在開玩笑。
皇帝又如何?你連給他陪葬的資格都不配。
不再多言,任刃飛身躍下。
正文 自作自受
春日的陽光中瀰漫著蓬勃的生機,撫摸在人的身上暖暖的舒服,好似每個毛孔都不由自主的張開,吸收著萬物復甦的氣息。偶爾傳來的幾聲唧唧喳喳的鳥鳴,在這樣愜意的環境中也不顯得吵鬧,然而更添了幾分生氣。
藥園中,一男子側臥在躺椅上,一手屈起枕在頭下,一手抓著一卷古籍,一身白衣在陽光的照耀下泛起柔和的光暈,不算出眾的五官卻因此顯得溫潤文雅。然而他的目光完全沒有聚集在手中的書卷上,反而只看著不遠處蹲在藥草邊的人的背影,嘴角含著溫柔的笑意。
被他注視的人似有所覺的站起身,回過頭來,看到這人毫不掩飾的目光,眉頭不自覺的一皺,快速的向男子走來。
“怎麼了?身上難受嗎?”任刃擔心的問著,看後者淡淡的搖頭才鬆了口氣,撿起掉落在地的毯子,蓋在了林澤生的身上。
林澤生哭笑不得的看著他緊張兮兮的模樣,不知道第多少次的解釋:“我真的已經好了,身為大夫我瞭解自己的身體。”事情都過去了一年多了,哪裡還需要這麼小心翼翼的?雖然最初看到任刃這麼緊張自己,全心全意只看著自己讓他暗爽了一陣,但總這麼被當成瓷娃娃似的照料著的確讓人受不了啊。
聞言,任刃沒有放心,反而眼神一黯,不再言語。
“小刃……”林澤生看著他的樣子,憐惜的握住了他的手,拉著他坐在了身邊,將他有些僵直的身體抱在了懷裡,感受著溫熱的軀體,輕聲的說著:“我還活著,我還好好的,別怕了,我沒事了……”
一遍遍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