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火舞的那個人就是你。”水鈴鐺確實曾經聽老頭子說過這麼一件事,只不過並不知道那人就是戚無歸。
“你中毒的時間是不是很長了?”毒已經開始侵入他的經脈血肉,他略微發暗的面色已顯示出中毒的症狀,否則她不會單靠眼睛就可以看出來。
戚無歸舉杯的手一頓,“十三年了。”他略微牽起一絲苦笑,“是不是毒已經壓制不住了?”
水鈴鐺深思的看他一眼,他果然也有所察覺了嗎?“沒錯,雖然火舞這種慢性毒物不會馬上致命,每個月的發作期也只有一夜,但是它留在體內的時間愈長,對身體造成的傷害也就愈大,當累積的傷害超出身體所能承受的極限,你……就會死。”
“是嗎?”戚無歸淡淡一笑,他不是沒有感覺到這種變化,有時候運功的時候會略感凝滯,有時候也會突然的感到一點不適……但心裡的恐懼並不多,也許早就想過會有這麼一天。
水鈴鐺看見他握杯的手依然穩如磐石,杯中茶水一點波瀾不興,這個男人果真不怕死麼?
“你身體底子不錯,內力也很好,所以能夠把毒壓制到現在,但是,”水鈴鐺望著夜空中那抹淺淡的殘月,“如果再不解毒的話,你的命大概只剩下半年了。”
半年?戚無歸的手終於微微一顫,不是因為害怕死,而且因為,他想起了小魚,能夠相見相伴的時間只剩下半年了嗎?他情不自禁的往衛小魚所在的房間望了一眼。
水鈴鐺似乎明白他此刻在想什麼,眨眨眼忽然笑的有絲詭異,“你知道小魚是至陰之女嗎?”
戚無歸驀然回首盯著她,一向不動聲色的黑眸露出幾分驚訝,“你怎麼會知道?”
水鈴鐺聳聳肩,晃了晃垂在走廊下的雙腳,腳踝上的鈴鐺一陣脆響,引得劈柴的荊橦往這邊看了一眼,“我白天替她把脈的時候發現的。”小魚喝了第一劑藥之後,她要把握她身體的情況,看毒液還殘留多少。
她突然挑眉一笑,逼視他的眼,“既然你知道她是至陰之女,為什麼不用她來解毒?”一個人為了活下去,沒有什麼是做不出來的。
如果他沒有這樣做,那就只有一個可能:他重視她更甚於自己。
戚無歸放下手中已涼掉的茶水,苦笑的看著眼前這個玲瓏剔透的女子,她應該已經猜到了吧,卻偏偏還要發問,“因為我不能傷害她。”
“所以就算你會死,你也不要她救你?”要知道,現在小魚是他唯一的解藥了,至於□床,在消滅魔教之前都沒什麼可能得到手,況且,如果在到手之前就被人毀掉了,那就真的一點希望也沒有了。
戚無歸非常肯定的點頭,“沒錯。”他不想讓小魚知道,“所以我希望水姑娘不要做些讓我為難的事情。”
水鈴鐺低頭撥弄著自己腕上的鈴鐺,眼神神秘莫測,“你放心,我自然不會做什麼的。”至於“別人”會不會做些什麼,她就不敢保證了。
戚無歸鬆了口氣,露出一個放心的微笑,“多謝了。”
“我先回房了,戚公子也早點歇息吧。”至於荊橦就繼續劈柴吧,不把這院子裡的木柴劈完,不準睡覺——她和小鈴難得找到這麼一個壯丁,當然要物盡其用,雖然這壯丁一開始拿斧頭的時候差點把他自己的腳給砍了。
水鈴鐺含著戲謔的笑容瞟過仍然在賣力苦幹的荊橦,心情大好的走進自己的房間,看見衛小魚已經洗完澡正坐在床上——因為房間不夠,她和小魚同住一間。
“鈴鐺你回來了。”衛小魚一邊擦著頭髮,一邊跟她打招呼,順口問,“你剛才跟阿歸在外邊說什麼呢?”她只隱約聽到他們的聲音,卻聽不清楚他們說了什麼。
水鈴鐺笑的意味深長,“你真的想知道嗎?”
衛小魚的動作一頓,不解的抬頭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