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的腹部,最後是臉和頸,雖然手勢不算熟練力道卻十分溫柔,就那樣一遍一遍的重複著,也不覺得累,滿心就只有一個願望:快點好起來吧……
將近天亮的時候,戚無歸的燒終於退下來了,一罈酒用了大半,衛小魚的手也痠痛異常,但她高興的差點喜極而泣。
再用熱水替戚無歸擦了一次澡,換上乾淨的衣服,衛小魚就迫不及待的開門把這個好訊息告訴外面兩個也一夜未眠的男人,“無歸的燒退了!”
靠在柱子上的秦笑天馬上抬起頭,面露喜色,就連淡漠異常的顏澤簫也不禁鬆了口氣,最兇險的一關總算熬過去了,雖然危險還沒有過去。
“他的傷口還出血嗎?”顏澤簫看著衛小魚,衛小魚難得的笑容慢慢的垮下。
“嗯。”衛小魚垂下頭,臉色又黯淡下來,當秦笑天和顏澤簫心想要不要安慰一下她的時候,卻見她又抬起頭來,眼眸重新變得清亮。
“無歸一定會活下來的。”衛小魚望著東方漸漸亮起來的霞光,目光堅定,無論如何,她都要如此相信。
第二天,戚無歸雖然沒有再發燒,但也沒有醒來,衛小魚不時的察看他的情況,給他喂水擦澡,閒下來就握著他的手細細碎碎的說話,實在累的撐不下去的時候就趴在床邊睡一會,但總會突然從夢中驚醒,一頭冷汗。
第三天,戚無歸依然昏迷著,穿透胸膛的傷口依然在斷斷續續的出血,不多,然而每一次都讓衛小魚憂心欲絕。
不過短短几天,衛小魚就瘦了一圈,蒼白的臉色幾乎要趕上戚無歸,秦笑天看著她眼下的青影,心如刀割卻無能為力,他怎麼勸她去休息她也不聽,一定要待在戚無歸身邊照顧他,離開片刻就覺得不安。
所有人都被籠罩在一片陰鬱的烏雲下,就連那幾個僕人也不敢靠近這裡,只敢私下裡悄悄議論著住在那裡的公子病情是不是又嚴重了。
跟在顏澤簫身邊最久的羽音負責準備他們的飯菜和日常所需,但也不敢在此逗留太久,每次都是匆匆來去,眉宇間的憂色也愈發濃重,因為他看的出自家公子的心情並不好,已經很多天沒有吹過簫了,以前每天都會吹奏幾曲的。
第四天,當衛小魚實在太困又趴在床邊將要入睡的時候,握在手裡的屬於戚無歸的手指忽然動了動,雖然無力雖然輕微,但衛小魚馬上就警覺了,欣喜欲狂的抬起頭果然看見戚無歸睜著眼靜靜的看著自己,蒼白的唇邊還有一絲淺淺的笑意。
“無歸!”衛小魚叫出來的同時滾燙的眼淚也掉了下來,如果不是顧及到戚無歸的傷她絕對撲到他身上緊緊的抱住他。
戚無歸沒有力氣點頭,只能眨了下眼睛,張開嘴巴似乎想叫她的名字,衝口而出的卻是一陣沙啞的咳嗽,喉嚨乾渴異常。
“你先別說話,喝口水。”衛小魚馬上倒了一杯溫水,坐到床上輕輕的扶起他的頭頸,把茶杯遞到他唇邊,小心翼翼的喂他喝水。
戚無歸似乎太渴,有點急切的很快把一杯水喝乾,有一點水珠沿著他的唇角滑了下來,衛小魚笑著移開已經空了的茶杯,輕柔的擦乾了那滴水,冰涼的手指碰到了同樣冰涼的面板,引得心裡也微微一涼:他們都知道,即使醒了,也還沒有度過危險,只要傷口不癒合,咳嗽不好轉,死亡就仍然近在眼前。
但是現在,誰都不想說那些沉重悲傷的話題,於是選擇微笑。
“小……魚……”戚無歸潤過喉嚨,終於慢慢的吐出兩個字,嗓音低啞而微弱,但那雙清醒的黑眸已經恢復成以往的溫潤。
明明只是幾天沒聽見而已,衛小魚卻覺得已經很久很久沒聽過他叫自己的名字,不由的眼眶又有點發熱,匆促的掩飾一笑,重新握住他的左手,“你睡了好久……餓不餓,想吃點什麼東西?”衛小魚把那句“還怕你再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