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有腦子的,接到頭一篇手抄稿就找上李真了,這和大家夥兒打小知道的不大一樣啊,不會被朝廷逮吧?見了李真出示的期刊,這才放了心,這銀子賺的是沒法律風險了。
不過嘛,法律風險雖然沒了,但還是面臨著道德風險的,因此,看在豐厚的潤喉銀的份上勉強打這份工的說書先生不光在開講前,就是在開講中以及結束語的時候,都會將此觀點的出處再三的強調一番,並且還會著重強調,該期刊是莊親王奉了朝廷旨意辦的,以示和自己無關…
不想,剛開講,就被地痞流氓給砸了。
李真還沒來得及犯愁,欽差大人就派了一干兵勇當保護神了,喜得李真屁顛屁顛的跑去給阿克敦磕了好幾個頭。
如此一來,說書便起到了意向不到的效果。
本來民眾都有些崇拜權威,如果是說書先生的一家之言,大家肯定聽後都會嗤之以鼻,怎麼能胡說八道呢?但一聽是諸多從沒聽過的名頭,還是朝廷出的書冊上的作者,大家全閉嘴了,皆紛紛琢磨,原來改嫁真不丟人呢…
加之又有兵丁在一旁保護,大家更是篤定,這絕對的是真理,否則朝廷早派人砸場子了。怎麼可能在那幫襯呢…民眾還是很純樸的,對朝廷還是盲目信任的,只要不是加賦稅。大家都認為朝廷說的絕對的正確…
再加之這言論委實有些駭人聽聞了,所以,短短兩天時間。城裡的人家基本都知道了。
有閨女眼看要做望門寡的幾個母親便和老公鬧了起來,使出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招數硬拉著老公到河邊碼頭聽書。有那犯軸的閨女,也一併拖上,“你們聽聽,你們做的那叫什麼傻事…”
有那謹慎的,問明瞭期刊名,跑到書店去買了,結果。脫銷,這時節不是人人都有能耐隨隨便便就差人去趟鄰縣或省城的,因此,在不知道還有諸多巨大的反對聲潮的情況下,紹興人便糊里糊塗的將仍在辯論中的正方觀點視為一真理了,朝廷兵丁都在那站崗呢,能假嘛,於是乎,大家全凌亂了…
民眾中從來不乏聰明者,好多孤身一人的寡婦紛紛抓緊時間找媒人說親了。生怕隔一夜後朝廷風向就變了,什麼?族裡不同意?族長,聖人都說了守寡是在幹蠢事呢!你找聖人說理去…嗣子?不要,我自己生…
那些只有公婆的寡婦日子也好過了許多。還百般刁難,我可是能改嫁的喔…
那些只有幼子的寡婦腰桿也挺了起來,自己可是有選擇權了呢,幹嘛?還以為我孤兒寡母好欺負,想將田產給吞了去啊,惹急了,我可就招贅了!
那些上有公婆下有孩子的寡婦心情也舒暢了不少,雖然自己改嫁的可能性不大,但若真不順心了,也不是不可能改嫁的嘛…
至於那些已改嫁的窮苦人家如今說話也大聲了許多,不就寡婦改嫁嘛,聖人都贊成的呢,朝廷都說好的,還嚼舌啥?沒文化,沒覺悟…
改嫁婦人的小孩也牛哄哄了,拖油瓶怎麼了?繼父多我這麼一小孩,多賺啊…
…
紹興城的文化人全傻眼了,紛紛找到李真,警告李真,不準搞片面宣傳!否則,後果自負!
李真也實在,行啊,你們幫俺將漁家女的事解決了,俺絕對公正…
文化人的鬍子都氣歪了,找你是給你面子好不好,還真蹬鼻子上眼了!
於是,一轉身,李真便借不到書了,然後,各茶館的說書人便紛紛拿到了反方意見稿…
奈何民眾的耳朵也是有選擇性的,傻啊,去聽那不利自己的東西?
因此,底層民眾聚集的茶館沒法進行反方意見展示,說書先生一講,就被大夥兒起鬨,“說點新鮮的!陳年老調誰不知道啊!”
中高階的茶館倒還很順利,聽眾還不時叫好,不過,許多有守寡閨女、且閨女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