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驚詫,但同時也是沿途放賑,一路不知道救活了多少受災的百姓。
當時受災情形還不如半年後嚴重,賑濟災民當然給張守仁帶來了無以復加的好名聲,當然也是叫舉朝文官為之側目。
這些事情,原是文官之事,武將為之當然是撈過界了,武將賺取名聲,更是大大犯忌的事情。此次回程張守仁不曾放賑,崇禎忌憚的心理自是為之一去。
陳新甲趁機道:“最近京中科道官連上奏疏,皆言山東防務空虛之事……”
“都是力保榮成伯的吧?”
“是,皇上……這些科道官都是山東籍貫,平素與榮成伯並登州鎮其實並無交接……”
“朕知道,本兵無需多言。”
最近往遼東調兵很順利,各鎮兵馬依次起行,往遼東調撥糧食軍餉的準備也是在有條不紊的展開,加上張守仁帶兵急如星火,崇禎心中還是比較輕鬆的,他看看陳新甲,微笑道:“上書者甚眾,廠、衛當然要調查,此事朕已經知道了。”
“是!”陳新甲頓首,額角微微冒出一些細密的汗珠,不敢再繼續說下去了。
崇禎自詡耳目聰明,其實他的廠衛官都是一副德性,專挑他喜歡聽的來稟報,在耳目上幾乎沒有用處了,萬曆年間錦衣衛還能橫穿朝鮮南北,並且遠渡到日本本土帶回詳細的情報,到了崇禎年間時,錦衣衛已經毫無用處,對遼東和湖廣等各地的情報一無出彩之處,連京師的百官動向都不能盡數偵知。就拿陳新甲本人來說,有不少事他就瞞著皇帝,陰奉陽違之處不少,換了錦衣衛和東廠厲害的年頭,他是萬萬不敢的。
崇禎十五年時阿巴泰入境侵擾,周延儒以首輔之尊領軍出戰,根本不敢照清兵的面,大敗之後還詐稱大勝,弄的崇禎大喜,不僅不怪罪他,還告捷太廟。
這事情皇帝算是在天下人面前出了一個大丑,臉面丟的光光,廠衛無能無用也可見一斑,後來周延儒也沒落著好,崇禎到底找了個理由,下令賜死了他。
張守仁在京中的舊關係是薛國觀,現在老薛早回家了,別的京官就算有交往也只是銀子上的來往,買一個嘴上平安就可以了。
廠、衛的情形也肯定是如此,錦衣衛掌印是駱養性,那是什麼錢都敢收的主,太監更是來者不拒,崇禎想在他們嘴裡聽到張守仁的壞話自是絕無可能。
“保定兵南下否?”
“已經由巡撫張秉文親領,率副將一,參將三人,遊擊十餘人,兵馬五千,於五日前南下了。”
“暫且也只能調派這麼許多……”崇禎面有不足之色,但也無可奈何。他的王朝已經是千瘡百孔,兵馬遠遠不夠使用,練餉加徵半年多了,到現在也沒見誰練出兵來,既然如此,他也只能對現實低頭。沉吟再三之後,終下決心道:“就命榮成伯為提督山東軍務總兵官,平定臨清、陽穀一帶的流寇之後,鎮守濟南,安定地方,以俟後命。”
到底還是要拖一個尾巴,所謂“以俟後命”就是說隨時會調動張守仁再出兵。
對此事,陳新甲當然是無可不可,山東安定十分重要,遼東戰事也是他一手操持的,自他任職本兵後,湖廣有誅斬張獻忠的大勝,山東再平定下來,底下就是與東虜的錦州之戰的決戰了。
此戰若勝,他雖然不是翰林出身,卻也一定能以積功入閣,並且脫離楊嗣昌的掌控,真正建立自己的班底勢力!
當下答應下來之後,便是展開懷抱中的地圖,對崇禎道:“皇上請看,大同總兵王樸、宣府總兵楊國柱、山西總兵……各鎮兵馬,已經分別排程,只待皇上下旨之後,就可以全部排程了。”
按陳新甲的規劃,此次援助錦州之戰,調兵在戰兵十萬人以上,有宣府大同山西遼東山海關等八鎮總兵,由薊遼總督洪承疇總理全域性,大軍自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