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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6部分

候,襄城中的百姓已經有不少猜出了這一行人馬究竟是何身份。

“一個多月從山東到襄陽,了得!”

“都說是飛將軍,還是陣斬東虜七百餘級的猛將,現在看來果然是英武不凡。”

“嗯,張獻忠這流賊今番有難了。”

“軍容這般齊整,裝束這般威武,甲胃這般堅固,執兵如此鋒銳,如此強軍,老夫我是生平所未見,今天真是開眼了,開大眼了。”

對“陝寇”,除了大山裡和流賊們彼此聲氣相連,互相支援的山民和杆子們,哪怕是普通的市民也不會有任何好感。

就算是軍紀最好,粗衣惡食約束士卒的李自成也是難免部下有一些殺掠之事,因為沒有殺掠之事,在湖廣這樣的產糧區根本不會有生存的根基,這也是無可奈何之事。

張獻忠在谷城時,當然多半是抄掠大戶,因為大戶有糧有銀子,搶一家等於搶一百家普通的百姓,但抄掠大戶的同時,也難免騷擾普通的百姓,姦殺或是搶劫的事情也經常發生,他也不可能嚴肅軍紀,真正辦自己的部下。

等重舉大旗後,在谷城是沒有殺掠,後來沿途也是造孽頗多。他們又是外鄉人,在鄉土意識極重的大明,襄陽不論是士紳或是百姓,對流賊的痛恨也就可以理解了。

引申開去,東虜對很多人來說只是傳說中的壞人,而流賊才是實實在在的威脅,在南直隸,流賊打進過鳳陽,威脅過南京,使得人心惶惶,在湖廣,流賊正在自己的地盤上活動,在河南和山西,陝西,四川,都是有被屠殺和搶掠的記錄。

比起東虜來,“陝寇”在朝廷或是百姓心中,才更加可恨。

所以在南明時,連史可法在最後關頭,幻想的還是借虜擊賊這事兒。

張守仁此次南下,別的不說,涮功勞和涮聲望的目的是一定要達到,否則的話,可是真虧的太大了。

最後的這一點時間,沿洛陽至南陽、襄陽這千多里路程,每一里路最少是一石糧下去,有的地方甚至是幾石糧。

在鄧州時,大軍發覺一夥村民鬼鬼祟祟十分可疑,當下派出騎軍上前檢視,結果一看之下,一夥對東虜不怯,也曾經砍過無數響馬人頭的漢子們,當場就在路邊嘔吐起來。

前哨官十分震怒,行軍之時,斥候散開最少二十里範圍,敵情是肯定沒有的,但前哨騎兵居然就這麼在路邊嘔吐起來,這實在是太不成話,當下也就上前檢視。

一看之後,這前哨官也是嘔了出來。

此事驚動曲瑞,再下來稟報給中軍,張世強帶人前去檢視,然後再報給張守仁。

等張守仁被驚動後,急驅向前,眼前的情形叫他連續做了幾天的惡夢。

一個出世不久不到一歲的孩童被煮熟在鍋裡,栩栩如生,香氣四溢。

這樣的事,哪怕最變態的人也想象不出來會出現這樣的情形,張守仁當場也是差點吐出來,也是差點暈過去。

哪怕是他在後世時見過最惡劣的戰場和最兇險的搏殺,在惡臭泥濘的沼澤中泡幾天幾夜,也是沒有眼前的情形叫他覺得難以接受。

“抓回那幾個人來,不論是什麼原因,我要將他們斬殺在這裡。”

接了命令,那些剛剛還在嘔吐的騎兵將士立刻生龍活虎的竄上馬,接著揮舞馬刀,殺氣騰騰的追了過去。

那些煮食孩子的就是附近的村民,一個個餓的骷髏一樣,哪裡能逃多遠?過不多時,已經被全逮了回來。

“我知道汝等也是餓的發慌才會如此,但這孩童豈不就是父母的心尖子寶貝,這樣畜生的事也能做的出來?若不是看你們是饑民,一定將你們五馬分屍!”

張守仁還在憤怒之中,出征緊張,雲娘已經臨產了,在妻子即將分娩的時候,他連登州陳三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