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吻。
“是。”氣息穩穩地一沉,“我想起兒時她帶我去過的狼峰,那是青丘國最高的山峰,我們站在山頂俯視萬物,整個雲中城像散落的零星般,那時,我便很嚮往這裡。”
雀仙看著沉浸在回憶裡的骨遙,話至尾處,兩行清淚緩緩而下,卻帶著明媚朝她笑了。
真好看,原來有人傷心的時候也可以這樣美,她痴愣愣地伸過手去沾了一滴落下的淚水,“如果……我是說如果……”
“如果有天我消失了,你會這樣為我傷心為我流淚嗎?”
“不會的,你不會消失的。”骨遙望著她的眼睛,認真地說,“我的身邊就你一個親人了,你不會離開我的,對嗎?”
親人,終究他還是不知道,自己深藏心中的感情,終究他對自己的所有感情都不過‘親人’二字,終究他還是那隻不諳世事的狐。
罷了,這種事情又何必深究?
“我們都別去想那些還沒發生的事了。”雀仙說著,一副無所謂很釋懷的模樣,“還有兩個月的時間,若要入宮,我們必須在這兩個月內勤奮努力,明天一早我們便來這裡偷學,今天我累了,就先到這裡吧。”
雀仙說著便展開巨大的翅膀,帶著骨遙一躍而上,骨遙很是享受這種在靜謐夜空中翱翔的感覺,閉上眼睛,迎著微涼的風,仿若嗅到清晨荷葉上的露珠,如此沁人心脾。
作者有話要說:
☆、第八章
“你看,這是不是你在狼峰上見過的情景?”
在月的那端,到處都是縱橫交錯的山脈,起伏相連,四周都是穩重的黑夜,這黑夜便像一張巨網,無邊無際,只剩雲中城裡的燈火,仿若困在網中的流螢,閃著微弱的光芒,就像他自己,這般無能為力。
不知為何,再看這副場景,已是如此心境,可記憶中的,那兒時同母親看過的,分明是美好而又令人憧憬的。
“以前我沒來過這裡,所以很想去城中看看,後來去過了,沒我想象中的那樣好,不是景色不好,不是不夠繁華,我也不知道是因為什麼……”
雀仙聽著那一詞一句,心想這可能是骨遙初入人世的思考,只是,關於這個複雜的人世,明亮的、陰暗的、笑裡藏刀抑或單純善良的,都並非那麼容易分辨。
“骨遙,你不知道的為什麼我來告訴你,做人和做狐不同,做狐的時候你根本不需要思考那麼多,每天不過是吃飽睡好還有等老,你沒有追求,不懂名利,同類之間的爭鬥也是那般直接,掠奪你的便互相撕咬咆哮,不過是佔地為王自謀生路。可人類不同,人類有一種很可怕的東西,叫做征服,叫做野心,叫做慾望,因此他們之間的勾心鬥角都是你我難以想象的。”
說完這席話,雀仙帶著骨遙安全地落了地。
從她開始說到落地的這段時間裡,骨遙一邊聽一邊思考,雖不能全都領悟,但有一點他還是明白了。
人類的心,就像觸不到的海底。
那裡長著暗礁,食人魚或是美人魚都不得而知。
“你別想了,這些你會慢慢懂的,不然你已經這麼笨,還勉強去想這些複雜的事情,只能是更笨,你如果笨呢,就又要辛苦我了。”雀仙向著他吐了吐舌頭,“誒,你這麼笨,以後就叫你木頭好了,誒,大木頭,想不想跟我去喝酒?”
人世有句話,叫做酒後吐真言,雀仙打聽過,這個吐真言還真是靠譜,百試不爽呢。免得自己成天在這裡猜猜猜,那個木頭骨遙又什麼都不說。
雀仙轉著眼珠子,“怎麼樣?去不去?”
“那個叫做酒的東西好喝嗎?”骨遙一副質疑的態度,“為什麼要專門去喝這個?”
“誒,我這不是教你人世的東西嗎?你可不能什麼都不懂,將來入了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