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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頁

羅平摘下眼鏡,揉著眼睛。事實像強光一樣地刺傷了他。因為現在他發誓要把全部真相弄清楚。如果蒙代伊是殺人兇手的話,一切都會清楚的。他應該是長久以來就在策劃這一行動,可是隻要多更安兄弟們不露面,他就不可能有所動作。他在等待時機,很清楚時機終會到來的。在開啟老懞科爾內的遺產繼承書時,三兄弟會露面的。他怎麼運作才能消滅他們三個人呢?他或許不知道,也許他已經制訂了某個狠毒的計劃。這時,偶然的機會幫了他的忙。他本人成了入室盜賊的攻擊目標,他還捱了一槍,但是並沒要了他的命。既然他成功地透過了這一系列襲擊中的第一次,既然他的堂兄弟們後來一個接一個地被殺害了,誰還會想到要去懷疑他這個蒙代伊呢?可是這一系列的主意是如何生成的呢?……媽的,這一想法是在診所裡鑽進他的頭腦的,在那裡他扮演著沮喪、虛弱的人,一個什麼也記不起來的受傷的人……他還發明瞭小船,把恐嚇信折成小船形……他記得堂兄拉裴爾在&ldo;蒂塔尼克&rdo;號海難後被關押了起來。小船的事肯定是精神錯亂者所為。他必須讓調查人員把注意力放到折成小船形狀的恐嚇信上,讓他們完全陷進去,不改變方向,終有一天會找到拉斐爾的頭上的。可是為了強行使人接受這一解釋,就必須讓警方在他的檔案中也發現一封恐嚇信,也就是第一隻小船。誰去寫這封信呢?尤其是誰去把它放在警方辦公室的資料夾裡呢?……貝阿特里斯?……貝阿特里斯,這個扭曲了臉的女人,蒙代伊說不定待她如奴隸?……那麼還需要蒙代伊向她和盤托出他的計劃嗎?……不,不是她!……但是會是另外一個人,沒錯,是紅棕色頭髮的那個人!

&ldo;是吧,大人?&rdo;

公證人轉向羅平問道。他根本就沒聽到對方的問題。他咕噥道:

&ldo;對,當然啦。我完全同意。&rdo;

羅平馬上就又接著自己的思路想下去,他這條思路非常清晰。紅棕色頭髮的人最終在拼板遊戲中找到了自己的位置。紅棕色頭髮的人肯定去過診所,他是第一時間的探訪者中的一員。只是沒有一個人會注意到他。蒙代伊派他去行動,而且把家裡的鑰匙也交給了他。

&ldo;當然啦,&rdo;羅平在想,&ldo;現在這一方面沒有什麼好神秘的了。我今天的情緒特別好,不管怎麼說,也許我還不能預見未來,可是我卻能非常清楚地破譯昨天。紅棕色頭髮的人就在我搜查的那一天晚上溜進了蒙代伊的家。我原以為他是為偷東西而去的。結果恰恰相反。他是來把信放到資料夾中的。如果不是我馬上躲起來,如果我從他一進辦公室就盯住他的話,我會看到他的所有行動的。可惜的是,當我偷著看一下時,一切都已經結束了。信件已經到了位,是韋貝爾找到的那個地方。我正好看到他在扒竊那張五十法郎的鈔票……&rdo;

想到這裡,羅平不高興地停了下來。這張五十法郎的鈔票在這裡起什麼作用呢?根本就沒有它的位置嘛。

&ldo;鎮靜一點。&rdo;羅平嘆息著,&ldo;心裡努力地想,但是不要流露出來。這樣偷偷摸摸地想,在這個沒完沒了地念經的公證人和像口棺材一樣不作聲的這個女人之間,他好像已經精疲力竭了。想到棺材,還有達武元帥的墓地……還有法蘭西喜劇院的插曲……請不要忘記呀。鎮靜一點,我親愛的亞森。每件事都有它的時間性。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