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能消除,這是先決條件。我的兄弟們跟我的意見完全一致。在這方面,你沒有什麼可擔心的。不過你應該想一想,我親愛的伊莎貝爾,我們將會變得怎樣。
其實,我們已經有多少年不見面了?七年、八年?……其間那麼多可怕的事情發生了,從此,我也就沒有了時間概念。我總覺得我們是在先人的生活中一塊兒做著遊戲。而馬蒂亞斯幾乎沒受任何損害地撤了出來。他只輕微地中了毒氣,又回到了間接稅務部門的工作崗位上,但是人們把他臨時安排到了勒芒,等待著更好的機會。我本人,在轉了好幾個單位之後,被安排在了特魯瓦地區的手術隊。戰爭結束,我也完全枯竭了,而且被那流血的場面撕碎了心。我不知道何時才會回到蘭斯。在等待期盼中,我獲得了被調往勒芒的機會。我應該很快就要復員了。
為什麼馬蒂亞斯和我,我們想盡一切辦法都要回勒芒來呢?就是為了呆在可憐的拉斐爾的身邊。&ldo;身邊&rdo;只是說話的表達方式,因為他在夏特爾,但是我們能夠經常去看他。他還是老樣子。唉!我們不能說他精神失常,可我們也不能說他頭腦清醒。健康中心的主任都說他明顯地好多了。證明是:他幫助看門人,花工……他甚至還去城裡採購東西,因為特別缺少人手。總務是一位漂亮的女人,他們還特意為他準備了一個單間,這樣就免得他與病人們接觸。他有時意識特別清楚。他會回憶起往事,他談得很有理智,好像是別人教過的一樣。然後,突然間,他的思想混亂了,他又在某種內心的夢幻中消沉下去。這真可怕,尤其是當人們想起他是一個多麼出類拔萃的人的時候。所幸的是,在他發病初期表現出來的狂躁、粗暴已經在他被從巴黎轉到夏特爾之後就完全消失了。他是安靜的。他給我們指路,因為他已經忘記了我們之間所產生過的不快。他從來不忘記向我們打聽你們的情況,我們當時就認為,常此以往,這種情況就無法讓人忍受了。現在正是我們重修昔日的信賴和友好關係的極佳時候。我敢肯定,如果他看到你‐‐你知道他是多麼想念你的‐‐這次相聚的衝擊對他或許是有益的。這就是為何我對我們全體聚集在公證員處的會面寄予如此大的期望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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