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了個冷水澡後,換了身乾淨點的白色短袖和土黃色七分褲,踩著一雙黑色塑膠的人字拖,林飛又走出了公寓。
他幾乎總是要抽點時間上街,看看有沒有哪家鋪子招員工,但現在外來務工者特別多,他一個大小夥子,總被認為吃不起苦,老被其他一些大媽大嬸捷足先登。
一上午過去,林飛把那串銀項鍊典當成了一千多塊錢,緩解下手頭緊張。
順便從路邊攤買了幾個加辣子的黴乾菜燒餅,啃著當午飯,然後繼續四處跑工地,找活幹。
但如今工地大多越來越專業化,由建築公司和大包工頭把控著,他想找份賺錢的活也困難,都是碰一鼻子灰。
到了傍晚時分,林飛想起柳宏斌請他吃飯。
趕緊回出租房,換了身乾淨的衣物,急匆匆趕去柳宏斌家,柳宏斌已經特意早早在家等著,還打電話催了。
來到柳宏斌家,門已經開著,林飛發現,門口除了老柳的計程車外,還停了一輛黑色的路虎攬勝,這兩百多萬的車,難道他女兒柳景嵐開的?
一進院子,就見到柳宏斌正在水龍頭邊殺著鯽魚。
“林飛你來啦,嘿嘿,你嫂子要做你喜歡的雪菜小鯽魚,讓我多殺幾條”。
柳宏斌以前當過兵,性子爽朗,四十多歲的人,身材依然很健碩,但一張瘦長的臉上滿是歲月的滄桑,頭髮也有些白絲了。
“不用這麼多,差不多就行了,嫂子不剛出院麼,不能讓她太勞累”,林飛笑著道。
“這哪成,我老柳最不喜歡欠別人,是朋友也不行,你這段時間幫著我大晚上代班,白天還去找工作,去工地幹活,你當我不知道?好好犒勞你是應該的”,柳宏斌執拗道。
林飛就喜歡這個老哥一副實誠腸子,老一輩吃過苦當過兵的,精神風貌都不太一樣。
“你快進去吧,景嵐那丫頭剛剛已經回來了,還帶了一個他的同學,叫……叫什麼來著,我忘了,嗨,反正你跟景嵐多聊聊”,柳宏斌一副“是男人都懂”的表情,朝林飛眨了眨眼。
林飛莞爾,看來這貨是為女兒的婚嫁愁得頭髮花白了,真是恨不得立刻給女兒找個婆家。
進到客廳,果然見到一男一女已經在那裡看著電視,而大嫂於梅梅正拉著那女子的手,笑眯眯地說著什麼,時不時還看一眼旁邊的男子。
“林飛你來啦?”身材有些發福,徐娘半老的於梅梅看見林飛,招呼著說:“來來,坐下,我給你倒點涼茶,給你認識認識,這就是我跟老柳常說的,咱女兒柳景嵐,這個是她大學裡讀博士的學長,叫張澈。”
林飛微笑著朝二人點點頭,柳景嵐淡淡地禮貌性笑了笑,而一旁的張澈上下打量了下林飛的衣著打扮,眼裡露出一抹不屑與傲氣,但也一閃即逝,反倒友好地站起來,跟林飛握手。
“你好,我叫張澈,是景嵐的學長”。
他穿著件紀梵希印花白底短袖,頭髮整齊梳理,面孔白白淨淨,身材也足有一米八幾,看著就像個富家公子哥的男模特般。
“我叫林飛”,林飛知道這傢伙看不起自己,但也無所謂,反正今天也是賣老柳夫婦的面子,來吃頓飯。
柳景嵐柔柔的聲音開口道:“我聽媽說,最近兩三個月,你一直幫我爸代班開夜出租,幫我媽交了不少醫藥費,真的要謝謝你。”
女人穿著一身寬鬆的白色直條紋襯衣,隱隱能看到裡面傲人的弧線,以及一抹紫色的文胸,下面是一條淺咖啡色的包臀七分褲,緊緻而修長的美腿顯得很是纖柔。
她膚色白皙,下巴尖尖的,瑤鼻精巧,戴著一副細黑框眼鏡,漂亮的大眼睛可以看得出,眼鏡的度數並不高,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