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呼吸都亂了。
讓她想起對安宴告白的那一日早上,她等在風裡看他的反應,也是這樣七上八下戰戰兢兢的心境。
只是那時的宣紫還是初生的牛犢,臉皮厚到不知何為羞恥,等不到他的回答,還要再煞有介事問一句你喜不喜歡我。
宣紫想得出神,忽然聽到身邊那個人說:“能不能把我的錢包還給我。”
她反應過來,想到剛剛繳費是用的他的錢,錢包還一直帶在身上。於是從大衣口袋裡取出來,遞去給他。
安宴接過來,說:“你沒帶錢,還要我住進來,還要我拍片子?這次有沒有加幣還給我。”
這口吻讓宣紫想到他上次的那句諷刺,於是搖了搖頭,坦白:“只能再欠你一份情。我回來的太急,錢帶的不多,上次那一千加幣,居然是我的全部身家。”
怪不得她去了機場,卻沒能登上飛走的航班。
安宴不知該慶幸還是無視,只是想到若是一個君子,聽到她哭窮,不如數奉還也該聊表心意,但他既不道德高尚又奉行睚眥必報,樂得看她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一遇見宣紫,他的原則、理智、冷靜和壯士斷腕的決心就成了一鍋亂燉,完全是笑話。
拉回他的是從泠的一通來電。
宣紫一看他表情便猜出七七八八,拍著膝蓋站起來很自覺地走出這病房。拉開冰冷把手的時候,安宴將電話接起來,那邊的女聲清晰地傳來。
“還不回來?”
宣紫將門帶上,背緊貼著牆壁,長長的嘆氣。
“這邊出了一點事,頭破了……已經在醫院,沒什麼大礙……不,你不用過來……”
過道里響起腳步聲,宣紫扭頭一看,紀翔頂著兩個大大的黑眼圈小跑過來。此刻舉著一手要和她打招呼,她連忙做出小聲的動作,示意安宴在病房裡打電話。
紀翔心領神會,過去緊貼著她的身子靠牆面,一手鬆松摟著她脖子,說:“你這什麼打扮,還穿著拖鞋。”
宣紫兩腳動一動,笑起來。
紀翔又嘆氣:“這一天可真夠嗆。”
大實話。
宣紫見他掏煙,伸手也想要一支,他把她手握緊了,自己銜了一支在嘴上,點燃了,將煙噴去她臉上,壞壞笑道:“女人一抽菸就風塵,我還是喜歡你傻傻的樣子。”
病房門忽然被開啟,安宴面無表情地看著這兩個人。
宣紫覺得目光化作實體,鞭子似的抽在她身上,想要掙開,紀翔卻握緊她的手死扣住她的肩膀,還沒心沒肺般地和安宴打招呼:“這麼晚還打電話,是從泠吧,去你家撲了空,所以急著查房了?”
安宴面無表情地看著宣紫,淡淡說:“沒有,她現在在我媽家裡。”
“……”
作者有話要說:
☆、Chapter 8
Chapter 8
一大早,紀翔拋下深水炸彈:“宣紫,你知不知道其實我一直挺喜歡你的。”
宣紫嚇得幾乎沒從椅子上滑下去,瞪著眼睛別提多吃驚了,啞著嗓子說:“紀翔,你不是這麼小氣的人啊,我不過走投無路在你家借住兩天,你就這麼變著法子地趕我走啊。”
紀翔擼著袖管,說:“哎,你怎麼不信人話呢。你人長得漂亮,性格又乖巧,每次見著你都樂呵呵的,說什麼話你都相信。有句話怎麼說的來著,愛上你就和從椅子上摔下去一樣簡單。”
宣紫手撐著頭,聽故事似的,“頭一次誇我,那你當年怎麼不去追我?”
紀翔一拍桌子:“我追你追得那麼兇你都看不出來?雖說方法有些特別。”
宣紫嗤笑:“頭一次見面你就說要拐我,第二次見面你就拿球砸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