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見文心瞪大著雙眼,神情迷惘,滿頭青絲順著玲瓏有致的身軀傾瀉而下,卻絲毫遮掩不住□的春光。
無憂略怔,心中陡然升起一絲異樣的感覺,卻只是一閃而逝,快得幾乎讓人抓不住。
抬頭便詢問似的地望向文心。
她似是剛反應過來,伸手快速撈起掛在一邊的青衫,寬大的衣服如蝶翼般展開,瞬時落在她細緻嬌小的身軀上。
文心雙頰微紅,餘光瞄了一眼身旁的無憂,只見他一臉平靜,清潤的雙眸隱隱透著一絲不解。
心下釋然。
又猛然想起剛才的震愕,瞬間疲軟欲倒。
無憂快速上前一步,扶住她搖搖欲墜的身子。卻見她突然抬頭盯著自己,雙唇發白,顫抖地說:“無憂……我們的錢丟了!我們……該怎麼辦啊……”說完,一陣低泣……
無憂聽完,也略微呆楞,隨即柔聲安慰:“不要緊,總會有辦法的。”聲音如清水潺潺,滌盪心靈。
文心慢慢止住哭聲。她丟錢是從小到大的毛病,早已見怪不怪,只是想到連累無憂,就沒來由的歉疚傷懷。
現下他竟安慰自己,心情也稍稍平復。心裡想著還好目前有人供著,今後走一步算一步吧。
瓊花盛宴第一天早晨,陽光明媚。
瓊花苑裡人人都起了個大早,精神振奮的準備赴宴。
無憂文心跟著施翩翩走在九曲迴廊上,沁香撲鼻,綠影婆娑,鳥聲聒碎。
及至瓊花苑門口,但見少年翩翩,女子溫婉,香車寶馬。人人姿態優雅,個個面露笑意。一輛輛華麗的馬車排著整齊的隊伍緩緩地向城北瓊芳湖駛去。
此次瓊花盛宴便設在瓊芳湖畔。
瓊芳湖碧波千里。
湖光染翠,山嵐設色。
岸邊閣樓亭臺,呈彎月形,半圍著岸堤,繞成一個園子。園中面積開闊,一方平臺上鋪著嫣紅地毯,上設幾張書桌,幾把藤椅。臺上空寂無人,臺下卻綠草成煙。群芳似霧。男女笑言,鳥雀爭鳴。
施翩翩的馬車在岸邊停下,請無憂文心下車後交代了幾句就替他們兩人去報名處登記。
山色如娥,花光如頰,溫風如酒,波紋如綾;才一舉頭,兩人已目酣神醉。
青衣雪衫和著溼潤的輕風靜靜地融於湖光山色之中,如詩如畫。
而先前熱鬧的男女無不頻頻側目。男子或驚歎或豔羨或怔忪或深思。女子或面露羞澀或熱情直視。神情百態,不一而足。一時間場面安靜,似有人聲,更聞鳥語。
直到一陣銅鑼響起,人們才從中醒來。面視臺上。
只見一位中年男子,一手拎著銅鑼,一手拿著木錘,兩眼掃過臺下眾人,說道:“鄙人錢松,乃此屆瓊花盛宴舉辦者之一。此次盛宴的規則將由錢某向各位解說。”他語氣平直,聲音卻異常渾厚響亮,即使是遠在湖邊的文心無憂也是聽得一清二楚。
他講完冗長的一段話,就請出了此次的評委。
乃當朝翰林院學士餘之秋,天下第一書院院首沈杭墨及此次瓊花盛宴舉辦者之一的姚千諾。
前兩位乃當世大儒,皆年過半百,鬚髮灰白,面容慈祥,透著睿智。最後一位是當地豪紳,卻也是博古通今,胸有溝壑之人。
在一片沸騰中,三位依次入座。
雖然看熱鬧的人居多,但參賽者也不少。尤其初賽更甚。
因人數眾多,參賽者分二十多批,每批十人。第一天初賽,一天賽完。每批前兩名有資格進入第二天的複賽。順序先後由抽籤決定。
不巧的是,施翩翩無憂文心皆排在後面。
因參與者要將詩文寫於紙上,文心寫不好,特意申請與無憂組成一組。評委三人雖有疑惑,也勉強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