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頂上空,又傳出鄭五中氣充沛的語音。
“白馬觀是千年仙蹟。”鄭五說:“四弟,放火燒掉,未免太過份吧!你師父是玄門仙侶,你這樣做,會被打屁股的。”
眾人抬頭一看,心中一驚。
鄭五和王大牛,並著肩坐在兩丈高的一根橫枝上,談笑自若,似乎剛才並沒發生任何事故。
松枝最脆弱,最容易拆斷,臂粗的根枝,也許可以承受一個人的重量,但決難承受倆個人的重壓。但倆人所坐的橫枝,粗僅寸餘,坐處距主幹足有丈五六,絕對承受不了二十斤重量。
“顧不了那麼多啦!”王大牛伸了伸懶腰,所坐的細小脆弱橫枝竟然毫不晃動:“這些妖道里面設了些什麼千奇百怪的殺人機關?妖道如果知道我們要和他的機關玩命,一定會在夢中笑醒,甚至會笑得把下巴也拉下來,大牙也會笑掉。”
“哈哈哈哈……”鄭五仰頭大笑,坐下的橫枝卻絲紋不動:“對啊!活的人去和死的機關玩命,簡直不把自己當人看,其蠢如豕。對,放把火簡單明瞭。二哥是放火的行家,連大石頭在他手中也會冒火,那就交給二哥好啦!火德星君也是神,也是報應神的一種,對不對?”
兩人一彈一唱,把下面的五個人氣得半死。
百絕無常抓住機會,重新將一枚斷魂打裝入無常棒內。
丘下的北陵快劍瞥了身側的斷魂鉤一眼,意思是說:你再不上去,可就沒有機會了。
“咱們在樹下分割槽把守。”斷魂約握了他那把鋒利的護手鉤向上走,一面提出意見:“等他們跳下來再斃了,落入誰的地區,誰就是殺死報應神的好漢,避免互相爭功。”
“爭你他孃的功。”百絕無常毫不客氣地咒罵:“老夫會把他們象雁一樣射下來,你趕來起什麼哄?”
“老鬼!你神氣什麼?”斷魂鉤羞憤交加:“在水竹居,你面對面還無法擊中那小狗,你用了好幾絕招也徒勞無功,現在他高高在上,距地兩丈餘,你棒中的斷魂釘夠得上嗎?哼!”
“你不相信是不是?”百絕無常厲聲問,棒頭指向斷魂鉤。
“你……你……”斷魂鉤吃了一驚,悚然向後倒退。
上面,王大牛突然哈哈大笑。
“三哥,下面那幾個混帳東西討厭得很。”王大牛的嗓門大得很。
“對,尤其那個神憎鬼厭的無常最可惡。”鄭五也大聲說。
“在水竹居他向我下了四次毒手。”
“剛才也用上了三絕。”
“我下去給他們一記大鬼神愁。”
“不,我下去,我有刀。”
“我的戒尺,同樣可以用大鬼神愁超度他們。”
“不,還是刀靈光些,挨刀的人不會痛苦,戒尺分裂軀體殘忍得很。”
“好吧!三哥,你下去好了,給他們一記乾淨俐落的大鬼神愁。”
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百絕無常搶先動手,棒向上一指,崩簧響處,一星幾乎肉眼難辨的釘影,比聲音先一剎那到達,透枝穿葉射向王大中的腹下。兩丈高,一閃即至。
上升的暗器,比平射要緩慢些。斷魂釘貼身平射,已經一而再再而三落空,這時向上射,而且高度超過兩丈,結果不問可知。
王大牛的手中,不知何時出現了他那根尺八怪戒尺,泰然向下一伸,叮一聲搭住了斷魂釘,釘升勢停止,被挑得向側上方翻騰,被王大牛的右手接住了。
橫枝絲紋不動,毫無受力的現象發生。
這瞬間,狂笑聲搖曳而下。
下降的人影快速地翻騰,刀光流轉,但見一團光芒掩住了依稀可辨的人影,流星似的疾落。
“大鬼神愁……”沉喝聲震耳,聲如雷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