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香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眼風忍不住漂啊漂的,哎呦,怎麼覺得牙酸了呢?
只是人家還半弓著身子,這話不能不答,不然顯得多無禮啊!額——好吧,雖然打上人家家門也說不上禮貌,可是——
沉香笑的客套非常,緩緩說道:
“於大人有禮了,今兒這——咳,純屬是事出有因,若不是叫人欺負到頭上,忍無可忍,咱們斷不會如此行事。”
所以,一切都是你家不省心的姨娘逼得呀,知道麼你!
於大人當然不知,不過腦海中隱隱約約有些琢磨猜想,站直了身子,眼神微微向下,並不直視,只淡淡道:“所為何因?還請您說個明白。”
沉香抬眼瞥了沈蘇梅一眼,見她只顧忙著打量於大人,隨即若有所思的——晃神兒,只得自個兒默默的拍了拍肚子,衝著圓兒示意,笑道:“那是當然,這一句兩句的說不清楚,我這兒有些東西,您看了就明白啦。”
於老爺擰著眉頭,接過薄薄的幾張紙,半眯著眼睛,飛快了看了一遍,臉上的表情越累越沉,黑的不能再黑——
心煩意亂的把口供往邊上兒一扔,於湘兒眼疾手快的接過來,屏著呼吸一目十行的看完,抬起頭時候,眼睛亮的險些閃瞎旁人的眼睛,望著西偏院裡頭的目光,滿是欽佩——
芳婆子可真行,真是作的一手好死啊!
於老爺雖不願相信,可腦中理智卻是提醒自個兒,喜貴所言怕是千真萬確,再者,退一萬步來說——
沈國公也沒必要惹得滿身腥,無事生非。
忽的心中一動,於老爺眼角好似不經意的一瞥,清風吹動衣衫,那飛揚的蝴蝶好似要飛出裙襬似的,看的於老爺不禁一怔。
畢竟,發生這樣的事兒,對於沈家那位姑奶奶,可是毫無益處。
所以——
西偏院裡踉踉蹌蹌跑出個人來,頭髮凌亂,衣衫不整,卻是直直衝著於老爺身上撲去,尖利的嗓音,嚎啕傳來,“救命,救命啊,老爺!她們……他要打死妾啊,若不是妾命大,此時,此時便見不到老爺了啊……老爺替妾做主,安安分分的待在家裡,竟叫人一聲不吭的打上門……欺負咱們於家無人啊,老爺!……老爺的臉面……她——全不把老爺放在眼裡啊……”
沉香眯著眼,看著芳姨娘唱唸做打,雖說痛哭,卻是吐出的話字字清楚,這意思——嘖嘖,竟是不死心,還打著挑撥的注意呢!
看來,還是打的輕啊,漲不了記性!
同沈蘇梅對視一眼,兩人眼中俱都露出一樣的含義來。
沈蘇梅輕輕拍了拍沉香的肩膀,表示自個兒要親自出馬,眼簾往上一瞥,唇角勾出一絲嘲諷的弧度,看著死命抱著男人大腿哭鬧的芳姨娘,隨即眼神稍稍上移,淡淡開口,道:“於大人若是不信紙張所寫,那個名叫喜貴的小廝,咱們也給於家送來了,前因後果已明瞭,於大人是個明白事理的,倒是該給個交代罷。”
大庭廣眾,眾目睽睽之下,竟還摟摟抱抱,可真不是個東西。
沈姑奶奶目光所到之處,好似特意遮蔽了於大人往後抽腿的架勢,以及緊緊皺著的眉眼。
清亮嗓音聽得於大人心裡頭一驚,下意識的抬起頭來,竟是直直的對上對方的視線,兩人都是一怔,隨即於大人趕忙撇開視線,再開口時候聲音清清的道:“不用問了,我信……兩位儘管放心,於某必會給沈家個滿意的交代。“不交代也不行啦,沒見人都打成這樣了麼?芳姨娘因著往日習慣,仰著脖子送個秋波來著,可看在於大人眼裡,卻是一張豬頭彎著唇角詭異的很,直叫於大人身子一抖,猛然掙脫開來,後退一步,衝著前頭那人拱手賠禮。
還有什麼說的?後宅的女人不安分,也是於家的人,是於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