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學法律,算是沾點邊兒吧,我大學裡學的是政治經濟學。”似乎一下子觸及到了痛楚,男子原本眉飛色舞的興頭一下子黯淡下來,一邊擇菜,一邊道:“鬼知道我怎麼會分配到文化局?整天無所事事,快要淡出鳥來了。”
“張哥兩口子都是從黎陽那邊過來的?”陸為民繞過走廊裡的煤爐,一邊向自己所在的雜物室走去,這種蜂窩煤爐隨處可見,一道走廊裡少說也有三四個。
“都在黎陽我還能過來?”男子沒好氣的道:“老婆在應陵,想調黎陽去不了,正好豐州成立地區,可以調豐州,總不能一直這樣兩地分居吧,我一咬牙也就過來了,倒成了單位領導的恩人,差點磕頭作揖感謝我了,來之前說得天花亂墜,來了才知道上當受騙了,早知道就是兩地分居我也不能來啊。”
陸為民也知道當初黎陽豐州分家時沒有人願意來,不少機關幹部甚至寧肯提前病退也不願意來豐州,尋死覓活的有,抽籤畫押的有,像眼前這一位願意主動來豐州,那單位領導還不得當恩人一樣給供著?
“張哥,這也只是暫時的,我想地區裡邊肯定早有規劃,很快就要推動全方位的建設吧。”陸為民開啟房門,把鑰匙收了起來。
“要說也是這個理,對了老弟,你在地委政研室,要說也就是該研究這些大政方針的,豐州成立地區了,可這條件比起黎陽那邊來可真是差太遠了,連那邊的縣份都不如,看看這街道,陋街破巷,圖書館、公園、電影院要啥啥沒有,有的也是破爛不堪,難道這些當官的也就坐得住?不是說省裡有專項資金來支援豐州發展麼?怎麼都這麼久了,只聽打雷響,不見雨下來,半點動靜也沒有啊,這是咋回事兒?”
鄰居的話一下子捅破了縈繞在陸為民心中那層始終揮之不去的謎團薄膜。
是啊,這要說豐州已經成立兩個月了,怎麼卻沒有見多少大動靜出來?
不說立竿見影要看到多少專案開工,多少工地沸騰起來,但是至少也該在一些會議上有風聲傳出來才對,但是自己也來了豐州兩三天了,在地委這中樞神經之地,居然也沒有聽到多少像樣的東西出來,尤其是在今天看到夏力行陪同省領導調研之後居然情緒不佳,這就更讓他感到無法理解了。
正琢磨間,聽到走廊那一頭傳來一陣橐橐橐的皮鞋腳步聲,沒等陸為民反應過來,男子早已經迎了上去,“冰綾,回來了?”
“嗯,回來了,累死我了,忙了一天,海鵬,你又這麼早就回來了??”撲入陸為民眼中是一個水靈靈的嬌俏少婦,梳理得很精神的髮絲,手中提著一個紫色提包,很淡雅的一身打扮,烏黑的長髮在腦後挽了一個漂亮的髮髻,一股子柔媚氣息讓人眼睛也是一亮,尤其是那雙長腿並沒穿現在很流行的牛仔褲,卻是一條挺合體深色直筒褲,很有點職業女性的洗練氣息。
真還沒看出自己這個鄰居味道不怎麼的,找個媳婦卻是相當出彩,難怪寧肯調到豐州,還願意為老婆洗內衣內褲做飯,並非無因之果。
“飯好了,我正準備做菜,冰綾,這是咱們的鄰居,小陸,陸為民,在地委政研室裡邊搞學問呢。”沒等陸為民吱聲,張海鵬已經很自豪的攬著少婦腰肢,滿臉得意笑容:“小陸,這是我老婆江冰綾,在地區財政局上班。”
“喲,地委政研室裡邊上班?”少婦揚起漂亮的老鴉眉,仔細打量了陸為民一眼,好奇的道:“這麼年輕就到地委政研室裡邊,大學剛畢業?”
“不,我都畢業一年多了,剛從南潭調上來。”陸為民搖搖頭。
女子眼神裡總有一種說不出的靈動,前世沉浮幾十年,陸為民對於女性目光的敏銳程度遠遠超過了他現在的年齡,這個女人很有點不一樣的氣質,如果不是張鵬攬住對方的腰肢,對方只是有些無奈的笑著,陸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