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嶽姑娘認得奕家大少?”凌瑤光饒有興趣地問了一句。
嶽銀搖搖頭說道:“卻不認得!只是早年間岳家與奕家爭奪玉州之地,曾有過幾場小戰事,聽到自家大哥提起過奕家大公子!”
“哦,你大哥莫非叫做‘嶽英’?”奕驚鵬忽然一問,讓嶽銀和沈閒都是一驚!奕驚鵬笑了笑說道:“看來是了!我也是聽大哥說起,當年在戰場上與他戰個平手的岳家大將,是如何英氣逼人、驍勇無畏,他深深佩服不已!還總說,要有機會定要再與他分個高下!只是一直以來都沒能抽出空閒,加上玉州‘獨立’,兩國再無邊界戰事,所以這個機會,恐怕再難有了!”
“原來兩家還有此等淵源,能在此遇上奕兄,看來這也是一場緣分!”沈閒笑道,凌瑤光也有這個意思,所以舉起茶杯說道:“既然是一場緣分,不如我們以茶代酒,共飲一杯如何?”
奕驚鵬也是性情灑脫,喜歡結交之人,立刻便答應下來,也舉起杯來,嶽銀也不是小氣之人,而兩家也並無仇隙,況且結交北方豪俠也是嶽銀心中一件樂事,自然也舉起杯來!四人以茶代酒同飲,一下打破之間隔閡,氣氛不免親熱起來,便撩開話匣,談古論今!
凌瑤光有“琴帝”之稱,自不會放過以琴助興的機會,她取來愛琴,放在腿上,以幽幽琴聲相伴,使得車中閒話更像是優雅的茶會!
沈閒對奕驚鵬此人頗有好感,雖貴為世家公子,卻絲毫不沾半點惡習,性子隨和,也不介意身份地位,而且言談舉止恰到好處,又常常妙語連珠,直顯示出此人廣博見聞和風趣個性!
奕驚鵬便對兩人做了解釋,在他奕家,長子一般繼承家業,但在此之前也要與其他兄弟一般要到各方歷練!作為奕家老三,奕驚鵬早年便跟管家學習經營,也常隨商旅闖蕩北方!經過多年努力,如今奕驚鵬已自己設立銀號,做起票子生意!而他也常笑說,自己這好與人打交道的隨意個性,便是經商養成!
四人又閒聊片刻,沒多久就到了山道關前!
因為過關要檢查行裝,所以四人不得不下得馬車。也正是這樣,才讓沈閒有幸一睹此“天下第一富關”的雄貌!
縱雲山橫亙南北、隔斷東西,山勢高峻,即便最矮山峰,也都沒入了稀薄雲藹之中,隱約能見峰頂銳利!但正是這樣一座巍峨山脈,當中卻突兀一道峽谷!與那不渡關一般,極像是被能工巧匠給一刀劈開!更為玄奇的是,此神工斷去延綿數里山巒,但兩側山壁,又極為平直,而遠觀過去,彷彿又能夠合二為一,毫無瑕疵可言!若這不是某個神人的傑作,那必然能稱“鬼斧神工”!
峽谷之中有一條大河,寬闊非常,因為近來修築了河道,兩岸鋪出石路,青石堤頭栽種青柳!而堤柳延綿,河上又常生薄霧,柳枝隨風,而煙波輕去,一幅帶著淡淡離殤的唯美畫面便如鋪展在地上,向遠處延伸而去!
只是若一直放眼看去,便有一座令人驚歎的高牆擋住視線!說它驚歎,只因它佇立峽谷之間,更是如懸浮在大河之上,一連數里!而大河之中不時往來各色船隻,即便最大的豪船,在那高牆雄關面前,也如一片柳葉!
青黑關牆似一扇通天的大門,擋住了前去之路,而那河水,也被立在水中的石墩分成了兩股,只是好在那水流平穩,才讓人感覺到一點點心安,稍稍舒緩了心境!
那座雄關,自然就是“山道關”了!
關前修築起了小碼頭,來往即將過關受檢的船隻,連同渡河所用的小舟,都停在此處!碼頭一邊建了歇腳茶舍,因為路窄,所以看上去十分精緻!路上行人倒是很少,卻也鮮見如凌瑤光一般的馬車車隊,所以馬車剛在這裡一停,便引來眾人觀瞧!
過境盤查手續紛繁,而今世道也不如從前,山道關又是兩國往來重要隘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