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要截住我,你想我是肯定到不了的,所以只是隨口敷衍。不過幸好當時為了避我,你沒有呆在洛兒殷,也幸而洛兒殷的其他姑娘還是幫著我的,我才能偽裝逃出,那我還得謝謝你呢。”
夏歡顏神色平靜,像是沒有聽到流蘇的諷刺,說道:“夫人請勿怪罪,宣大人派我尾隨夫人身後,護夫人周全。我沒有惡意。”
流蘇也像是沒有聽到她的話,並沒有接她的話茬,自顧自的問:“我很好奇當時宣墨怎麼就能那麼肯定我會救下你,收留你?”
夏歡顏凝神細想,兩人之前的各說各話終於有了交集:“大人當時說,夫人有八成的可能不會來管我這攤閒事,但是隻要有荷包在,那麼我定能被您救下來。一旦我被您救了,您就有十成的可能會重用我。我就能接近您。”
流蘇聽的興味盎然,用手肘頂了頂身邊的畫歌:“喂,你看。從一開始他就擺了個人在我身邊,我還傻乎乎的全權信任,他真的是擅於權謀之術呢,我很有些佩服。”
畫歌對望過來的眼神有些憐憫,有些擔憂,怒氣衝衝的衝夏歡顏嚷:“流蘇有我保護安全的很!你可以滾蛋了!”
夏歡顏不為所動,一副公事公辦的口吻,說道:“大人託我為夫人帶句話:不出三年,他定會親來接您,從此坦蕩一片再無荊棘,請您等他。”
流蘇沒有回應,轉身上了馬車,轉身的一剎那,完美微笑的面具轟然坍塌,那雙眸子裡,天寒地凍。
伍拾貳
所謂近鄉情怯,大約就是流蘇現在這樣。遠遠看到離宮的行館,一顆心撲通撲通的跳,竟萌生了退縮之意。畫歌卻沒有察覺出流蘇的猶豫,扯著流蘇荷包往前蹦,在看到離宮前一大排華麗的馬車行轅時,猛的剎住腳步,臉色凝重起來。
流蘇默不作聲,看那馬車細節處的精緻和小巧,轎簾嫩粉的色澤,便隱約知道這大排場的主人是個女孩兒。畫歌低咒:“她怎麼來了?”
流蘇裝作好奇的問:“誰?”
畫歌果然不出意料,有些躲閃支吾,她是直爽的女子,要她當場編個緣由謊話遮掩過去,確實為難她了。流蘇在心裡忍笑,故作鎮定的說:“是你家宮主的青梅吧,並且還是染的前任老宮主的女兒,也許小時候還訂過娃娃親?只不過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
“……”畫歌看著流蘇的眼神像是在看先知的聖者,說道:“除了娃娃親不對,其餘都對。”又問:“你是怎麼知道的?”
流蘇兩手一攤:“戲本子瞧多了。”
畫歌邊帶著流蘇往裡走,邊透露情報:“這女子叫夏侯阿囡,是前任夏侯宮主的獨女,自幼寵溺無比,因此性子嬌蠻霸道。她從小就鍾情於宮主,那張一天到晚板著的晚娘臉,也只有在看到宮主時才笑的和朵花兒似的,嘖嘖,那嗲聲嗲氣的,都能擠出蜜汁來了。而且吧,她還特黏人,宮主早幾年就明說過的,怎麼說的,讓我想想。”畫歌將臉一沉,雙手背在後頭,眼睛微微眯起,做出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模仿蘇柒然的語調說:“夏侯阿囡,你給我適可而止。我一點也不喜歡你,也沒有把你當妹妹,如果不是夏侯宮主,我連看,都不會看你一眼——就是這樣子說的,那夏侯阿囡一氣之下,就帶了一批隨從,南下游玩去了。宮主也不聞不問。不知今天怎麼就回來了。”
流蘇想象著蘇柒然說這番話時的表情,果然夠傷人,難怪人家姑娘被氣的出走。說話間她們已經進了離宮,盛真看畫歌帶著流蘇回來了,明顯的鬆了口氣,二話不說,推著流蘇就走,到了蘇柒然的寢宮門前,低頭說道:“宮主就在裡面,一切有勞姑娘了。”說完留下流蘇一人,腳底抹油,一滑就滑到無影蹤。
流蘇深吸一口氣,推開厚重華麗的門,一股濃郁酒氣撲面而來。
庭院裡那株老梅下,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