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善睜大眼睛,“這樣會弄死。”
“還有很多,”楊茉道,“有些會死,死了就不用,用那些活著。”
這是什麼法子。
“你這些蟲子身上可能會有不乾淨東西,要洗乾淨才能用來治傷。”
魏卯看頭皮發麻,覺得那些蟲子順著他手指爬到了他頭皮上。
“然後呢?這樣就直接放進病患身上?”
楊茉道:“要將沒有損傷血管結紮,免得蟲子會鑽進不該去地方。”
朱善從開始懷疑到欽佩,要不是身邊有人擋著他,他就跳起來,之前他怎麼沒有想到這個法子。
說話間,白老先生進屋來看情形,“這樣能不能行?”
沒等楊茉說話,朱善搶著道:“《本草綱目》上記著凡疔瘡、臁爛可用五穀蟲研末,香油調而外敷。鮮者妙,取鹹寒解毒,蠕動攻散也。”
本草綱目雖然這樣寫,但是未免有些斷章取義,這些畢竟是偏方,白老先生看向朱善,“聽說你治死過一個病患?”
朱善大大頭一顫,想裝作若無其事,卻還是臉上有些訕然,“我也治好過人。”
這算什麼說法,朱善果然不懂醫術,這樣話也說得出來。
楊茉看向白老先生,“先生放心,我心裡有數,這樣方法不是不可行,我們就一起試試,若是沒有效用,再用截肢方法。”
楊大小姐已經不是才行醫時候,事事都要依靠他才能下決定,很多脈象都要和他商量,白老先生點點頭,做一個醫生重要是思路清晰,膽大心細,不像朱善只要一張口就會被問住。
“胡靈,你去取血,準備找合適血來。”萬一這個方法不行,就要緊急開刀。
大家都準備妥當,楊茉看向高正春,“不用害怕,你只要想著過了這一關就能接著科舉。”
高正春點點頭。
楊茉道:“用布巾擋住。”
朱善翹著腳想要進診室,卻被保合堂弟子拉住。
“朱先生,您這個樣子進去恐怕不妥,我們進去都要換乾淨衣服。”
他不能錯過那一幕,他多少次做夢都夢見時刻,讓人認同他方法,不要將他當瘋子,不,當做瘋子也無所謂,只要他法子可行。
“我換衣服,我換衣服。”
朱善說著將外袍脫下,穿著補丁小襖和大花褲子,大家忍不住笑起來。
白老先生看著瘋癲朱善,想想自己年輕時為了一味藥加減和師父爭論,只有這樣堅持才能做成大事。
朱瘋子說不定真做出大事了。
大家聚診室裡,楊茉開始將蛆蟲放進高正春傷口,“放好蟲子,我們為了避免蟲子爬出來,要進行包紮。”
張戈見過身上長蛆蟲人,那些人上門求治,他們是將蛆蟲除掉,從來沒見過要主動放這些東西進人傷口,那是一種什麼滋味,再看看高正春一臉蒼白。
天哪,他們到底做什麼。
“包紮好,要等到明日這時候開啟傷口。”
將蛆蟲放身上一天,一天時間能有什麼改變?治好病患傷處?
要不是師父決定這樣治,他肯定早已經反對,張戈轉頭看看蕭全,蕭全早已經將目光瞥向旁處。
只有魏卯和秦衝師父身邊時間長了,彷彿早已經習慣了似,他們也相信師父醫術。
從診室裡出來,江掌櫃立即迎過來,“小姐,舅老爺和表少爺來了,我將人請進了內院。”
楊茉蘭印象裡舅舅不愛說話,整個家都由舅母一個人打理。
楊茉脫掉外面褂子迎過去。
張二老爺帶著張鬱正四處打量著屋子,屋子裡裝飾很簡陋不像是一個女孩子家休息地方,他幾個女兒就算出門上個香,暫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