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來,童專員,請坐請坐!”
李鑫笑著招呼童令淵和他的秘書就坐。
童令淵坐了下來,問道:“李處,今天不回大寧吧?”
“呵呵,今天晚了,就不回去了。”
“那好那好,無論如何,李處要給個面子,今晚上我叫兩個朋友,過來陪李處打個牌,娛樂娛樂……”
八十年代末期,既沒有卡拉OK廳,又沒有洗腳城按摩院,偌大個青峰市,娛樂場所也就是兩個舞廳,兩家電影院。舞廳裡luàn七八糟的,大都是年輕人在那裡玩鬧,童專員自重身份,當然不會邀請李鑫去那種地方。領導下來視察,工作之餘,要不就是組織個xiǎo規模的舞會,要不就是打個牌。
李鑫微笑道:“今晚還要和朋友聊聊天,打牌就免了。童專員好意心領。”
童令淵情知李鑫是要陪**裳和劉偉鴻,也不勉強,笑著點頭:“那好那好,就不打擾李處和朋友敘舊……明天,明天中午我請大家吃個飯。”
李鑫笑道:“好……童專員,聽說你們地區有個冶煉廠正在招工?”
童令淵微微一愣,心說李鑫怎麼會問起這個事情來了。冶煉廠招工似乎無論如何都與李鑫搭不上關係,隨即答道:“哈哈,是啊,是有這麼回事吧?”
說著,眼睛卻望向了自己的秘書。
冶煉廠那種企業,是不是在招工,還真不是童專員關心的,心裡也就沒底。
秘書忙即點點頭,答道:“是的,專員,是有這麼回事。”
“李處?”
童專員又望向李鑫,等他示下。
“是這樣,我有個朋友的親戚,想要去冶煉廠上班,童專員是不是能給有關部mén打個招呼,看能不能酌情安排一下?”
李鑫也不拐彎抹角,徑直提出了要求。
唐秋葉頓時瞪大了眼睛。
劉偉鴻便微微一笑。
李鑫這人還真是夠朋友,就在農業學校聽李xiǎo菊這麼一說,這事便記在心裡了。劉偉鴻還沒正經和他提起呢,他就徑直找到了童令淵頭上。
原來是這麼回事。
童令淵正愁沒機會和李鑫套近乎呢,這不機會就來了?馬上笑著說道:“好說好說,只要真有這麼回事,我一定打這個招呼。”
說著,便向秘書示意。
秘書立即掏出了隨身攜帶的xiǎo本子,開啟來,眼望李鑫。
一般求領導辦事,領導要是打著哈哈,說研究研究的,基本就是沒戲了,不研究個三五十年,斷然沒有結果的。要是沉yín難決,yù語還休,那就是有戲,不過還有動作沒有到位,就要看求人者的悟xìng了。mō準了領導的需要,及時服務到位,這事十九能成。最靠譜的就是現在這個樣子,二話不說,還讓秘書專程記錄下來。這不是做樣子給李鑫看,而是童令淵怕自己事情多,忘記了。這麼一個xiǎo事,倘若讓李鑫問到第二遍,那就太沒意思了,童專員的悟xìng實在不堪恭維。
記在秘書xiǎo本子上的事情,比寫在紅標頭檔案上還要靠得住。
李鑫就眼望劉偉鴻。
劉偉鴻笑了笑,說道:“李處那個朋友,叫唐秋實,以前是五金廠的集體職工。五金廠停產了。”
童令淵連忙說道:“原來就是集體職工?這就好辦了,可以直接辦一個調動手續。”
李鑫笑道:“其實吧,要我看,冶煉廠也是企業單位,這個五金廠停產了,冶煉廠是不是很保險啊?”
童令淵何等jīng明,一聽就知道李鑫所謂的“冶煉廠指標”只是個幌子,人家壓根就瞧不上這種單位,既然是幫朋友的忙,那就該做得漂亮點。堂堂副省長的公子,送人情不能送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