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名就前腳剛走,魏長征後腳就唾棄道:“不過是仗著他爹,有什麼好得瑟的。”也不怕被人聽了去,說這話的聲音只大不小,連一旁的齊昭都拉不住他。
“你拉我做什麼,我又沒說錯,滿堂文武誰人不知?我不過是陳述事實罷了。”魏長征撒開他的手,翻了個白眼。
接著跟無事人一樣溜到赫連故池旁邊,低聲道:“你看起來不是很傷心?”
一旁耳尖的裴恆也聽到了,拉著歲瀟也湊了過去,“說的是啊,就是一直在走神。”
被圍觀的赫連故池:“……”
見他不說話,識相地滾回原位。
“人家也不好當眾傷心一場。”齊昭身子向魏長征傾斜,小聲回道。
似是被點醒,魏長征愣愣地點了點頭。
他倆的事還未公開於眾,是得把感情藏一藏。
可是……
這人都在棺材板裡了,還要藏嗎?
魏長征越想越覺不對,於是抬頭朝著齊昭擠眉弄眼。
“你臉怎麼了?”
這話吸引了赫連故池的注意,“不舒服的話回去歇著吧。”
魏長征:“……”
無奈地踩了齊昭一腳,衝著赫連故池咧嘴乾笑:“不妨事,等結束後再走。”
平時一個眼神就懂,現在怎麼跟個傻子一樣?
到底是在靈堂,且不計較了。
唉……
可憐我赫連小兄弟啊……
本該木已成舟,怎麼一個不小心就木已成棺了呢……
直到喪禮結束,魏長征的嘆息卻止不住,跟在身後的齊昭都快聽煩了。
日落西山,餘暉落在三三兩兩的行人上,每過一戶都能聞到誘人的飯香。
向瑩在侯府門口不捨得跟赫連松雪告別,三步一回頭,還撅著嘴唸叨道:“松雪姐姐,要不是這個時辰回去吃飯,定要拉你在陪陪我……罷了罷了,有空一定要來找我玩哈。”
“得空一定。”笑著和她揮手說再見,目光不小心對上站在馬車前的向於。
兩人皆怔了一瞬,隨即都錯開了視線,等向瑩上了馬車,向於就往後邊的馬車上去,進去前不禁回頭,對著石階上的人點點頭。
這讓赫連松雪有些措不及防,呆呆地揚唇一笑,再鬼使神差地回了個點頭禮。
得到回應,向於進了車內,放在膝上的手不由地屈了屈,臉上的表情依舊看不出什麼變化。
人都走後,赫連松雪還呆站在原地,自家弟弟到她身後都沒有發覺。
“阿姐?”
這一聲叫喚把她嚇了個激靈,扭頭看向自家滿臉疑惑的弟弟,有些心虛道:“你走路怎麼不聲不響的,嚇姐一跳。”
“啊?”赫連故池試著又走了幾步,腳底落下的聲音清晰明瞭,動作又多了幾分誇張,踩上石磚上的步伐鏗鏘有力,“這還沒有聲音嗎?”
誰能想到這二貨弟弟會親自演示一遍,赫連松雪無語地轉身就走。
眼看人都快走遠了,反應過來的赫連故池連忙追上,“阿姐,你等一下。”
赫連松雪神情不耐,“咋了?”
“呃……”不自覺地摸了摸鼻樑,“也沒什麼事,就是……”
看他為難的樣子,赫連松雪抬手拍了拍他的肩,“我懂,你去吧,爹孃那邊我會說的。”
得了應允,赫連故池兩眼冒光,“那能把步月也接過來麼,悄悄的。”
“這不好吧,他頭七都還沒過,你讓孩子跟過來?”赫連松雪不解道。
“孩子總要見見世面。”
“……”
到底是情深,也曾一起帶過娃。
赫連松雪嘆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