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後門被輕輕開啟。
迎面而來的是一位二三十來歲的俊秀青年,他邁著不疾不徐的步伐,臉上掛著恰到好處的笑容,“二位,裡邊請。”
這人聲音極為好聽,清澈柔和。
舉止更是端得溫文爾雅。
赫連故池怔愣一瞬,隨即跟上前方人的腳步走了進去。
他在畫上見過靳朝陽。
閒來無事時逛的畫舫,一眼就被靳朝陽的美人畫像所吸引。
上等的皮囊,不落世俗的氣質,謫仙般的人物。
忍不住讓人多看幾眼,且記憶猶新。
出神之際,他們不知不覺走到了湖心亭中。
靳朝陽施施然落座,慢條斯理地斟起暖茶,“有勞張大哥了。”說著將茶杯輕輕放在壯漢跟前,“就是不知這小兄弟有什麼本領?”
壯漢小笑嘻嘻地接過茶水,“東家儘管放心,只要是您吩咐的,他都能辦到,包您滿意!”
赫連故池“……”
靳朝陽輕笑,抬眸看了一眼赫連故池,“小兄弟看著……”不像能呼來喚去的。
赫連故池挑眉,“公子見過我?”
“不曾。”靳朝陽又斟了杯茶,“只是覺得有點眼熟罷了。”
赫連故池“哦”了一聲,“或許呢。”
靳朝陽笑笑不語。
隨即陷入了一陣沉默。
壯漢睨了旁邊的人一眼,開始打破了這份詭異的尷尬,“東家覺得如何?”
靳朝陽抿了一口茶,語氣平淡,道:“張大哥精心挑選的人,我自然是放心的。”
壯漢喜笑顏開,“那……那這個……”
靳朝陽瞭然一笑,“自是不會虧待張大哥的。”
壯漢連連道好,從腰間抽出一張籍契遞給靳朝陽,“小兄弟的籍契,您收好。”
赫連故池被他這一番操作驚了會,好奇地瞟過那籍契上的內容。
沒什麼特別的,就是名字有點難以啟齒。
“白……痴?”
靳朝陽詫異地看向赫連故池。
壯漢若無其事地別過身,欣賞起周邊景色。
赫連故池強顏歡笑道:“公子,有什麼吩咐?”
靳朝陽收起籍契,“你就跟我回靳家吧。”
靳家?不是葉家要人啊……
赫連故池眼底劃過一絲微不可察的疑慮。
*
自昨夜尋人未果,沈南初又舊傷復發,赫連雲庭只好耐著性子將人帶回鎮遠候府。
回到侯府的沈南初一刻也沒閒著,命人四處打探東里鎮的訊息。
赫連雲庭則正好被秘密宣召入宮。
沈南初望著赫連雲庭離去的背影,不禁暗自嘆息,隨後叫了無言過來問話。
“定國公回京的訊息還有誰知曉?”
無言立即回道:“大人放心,陛下將訊息控制住了。”
沈南初卻不以為然,“還是得盯緊點,如今朝中沒了一個李不成,自然會有目光放在了別處,更何況想要拉雲庭下馬的人比比皆是。”
無言點點頭,“屬下明白。”
“此次漠北戰事大捷,陛下應當會藉此機會讓雲庭留在京中。”如此,朝中必會又掀起一番動盪。
無言眸光一亮,“如此,陛下便可藉機剷除異己!”
沈南初“嗯”了一聲,隨即話鋒一轉,“阿池失蹤的事切莫驚動了將軍夫人。”
無言:“是!”
沈南初擺手,“下去吧。”
臉上的疲憊在無言退下後顯現出來,眼中滿是擔憂,“阿池,你在哪裡……”
……
夜色悄然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