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份,不在意六合門及瞿門事務,靜了一刻,不由臉色大為放緩。
郭千壽人最直,乾咳兩聲道:“沈家妹子,你明白事理最好,只要你們兩不相幫,更不亂摻合,誰不知你是瞿師兄的眼前人。這孩子,是瞿師兄收的義兒?那就算是吧,我們還會不喜瞿師兄有後嗎?拜過之後可以讓他下去了,只是六合門中事你不要插手,你也不必哭泣了。”
沈姑姑這才止住哭泣。衝他一福道:“多謝郭叔叔一語。定這六合門主是大事,也是您三位叔叔與宇少爺之間的事,小婦人何等身份,如何敢越禮插手。”
眾人見她溫言軟語,極為知禮,不由心都一軟。郭千壽也還了半禮,道:“看來沈妹子果然明禮。”
沈姑姑就望向劉萬乘與楊兆基兩人,道:“二位叔叔怎說?”
兩人沒話,也算預設了。沈姑姑才衝瞿宇道:“宇少爺,你就不認這麼個兄弟嗎?”
她把兄弟兩字輕輕吐出。瞿宇本頗不忿,此時不由心中一動,想那冷超如果認真是伯父義子,也就算入了瞿門。看他樣子,憨厚可欺,加上功夫不錯,對自己可是個臂助。但他轉臉要比三位師叔慢多了,只能勉強笑道:“多個弟弟有什麼不好。你們不摻合六合門中事的話,我當然要認。”
沈姑姑便衝他一禮。然後衝堂中眾人道:“多承三位叔叔及宇少爺相認,我母子也算有了個名份。他們大人大事,我母子自然也就不敢參與,只望六合門興旺,瞿門興旺就好。誰作門主,我們姑侄都沒話說,只是從今日起,永濟堂的前堂後堂卻要分開了。”
眾人一愣,卻聽她道:“這永濟堂原為外子所造。前堂為六合門公務會所,後堂卻是外子與妾身的家。前後堂一向相通。如今外子已逝,妾身一個孤寡之人,前後堂如仍相通,未免多有不便。以後無論誰繼任門主,啟靈之後,妾身即請用泥瓦封斷前後之路,妾身就在後堂為先夫守節終老了,不至有擾六合門中事務,妾身也不會被人說閒話了。
她這番話說來娓娓動聽,有理有情。瞿宇與郭、劉、楊三位卻至此才知上了她的當。
這六合門家財萬貫,可盡在後堂之中!瞿宇怒道:“嘿嘿,你貪心倒不小,誰不知六合門所有財貨往來,金銀細軟俱在後堂。六合門富甲皖南一方,你一口竟要吃個盡!你,你太貪了吧你!”
眾人也至此才明沈姑姑此舉是何意思,也知道正題至此才算提出。暗想,沒想六合門三老、瞿門瞿宇與沈姑姑三幫人沒一個是好惹的。
沈姑姑卻一改柔弱,直問到瞿宇臉上:“你說那帳目往來,是以先夫名義還是六合門名義?你去官府查查,哪一項產業不是先夫所創,物主是先夫名字?他生前大度,廣濟天下,以一人養活整個六合門和瞿門也就罷了。難道就註定欠了你們的不曾?我原以為你們爭的是道義大事,武功源流,我婦道人家不敢插口。可是,你既有此一說,我倒要問一句,你們爭的到底是六合門主還是先夫的產業?若是六合門主,與我無干,我不管。若是先夫產業,嘿嘿,他還自有寡婦義子在,卻也不容他人亂動!”
她這一篇話極為厲害,瞿宇與外三堂郭、劉、楊三人一時訥訥愕住。他們四人之爭,一部分為這六合門主,其中一大半還是為瞿百齡生前所創下的這富甲一方的產業,只是不便明說罷了。只想:爭得這六合門主之位,產業自然也水到渠成。沒想沈姑姑雖為女流,一張利口卻遠較瞿宇及郭、劉、楊三人鋒銳。四人又先承認了她與冷超的身份,以自己地位,又不能反口否認。場面一時僵住。正所謂螳螂捕蟬,黃雀在後,這段事真不知如何了結了。
卻聽堂中有一人道:“夠了,你們六合門也好、瞿門也好、還是沈姑姑也好,你們家務內鬨,能否等到我們外人不在時再說。我們這次前來,可不是為了看你們爭奪家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