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洛將遺囑小心放回資料夾遞給他,則把信揣進了衣服裡面,有些玩味地笑著問:“那嚴老是賭我贏還是輸?”
“你說呢?”
方洛聳聳肩,“我想他肯定會這樣跟你說‘方洛那小子如果不成材,讓他以後清明節的時候別來見我’”
陸金竹哈哈一笑,點頭:“你很有趣,也很聰明,嚴老確實是這個意思,所以我拭目以待,看看誰能贏到最後。”
嚴老的葬禮在花山舉行,不隆重,不奢華,和魏清一起埋葬在當初兩人相遇的山坡上,青山綠水,環境十分好。
當你老百姓也知道這個埋葬在山坡上的老人其實算是花山的姑爺,他對花山的感情讓很多人都自發地參加了葬禮。
參加葬禮的人之中,方泉德帶著方家一大家子都有份,當初嚴老在方家老宅呆過一晚,兩位老爺子還下過棋,相談甚歡,方家對嚴老印象不錯。
方洛在人群裡看到了魏家的人,人數不多,而且都是小字輩,稀稀拉拉地站在人群裡,面情莊重,顯然當初的老人已經都魂歸黃土了。
方洛是笑著看著嚴老下葬的,他希望老爺子能看到自己不是板著臉送他走,而是高高興興地送他。
在花山住了一天,跟方奇對有間客棧進行了一些整頓之後,方洛便回了西鄰,臨走之前,方大磊愣是拉著方洛徵求了風雨餐館下一步的規劃和發展方向,搞得方洛是餐館的股東大老闆一樣。
對於大伯的要求,方洛自然不拒絕,十分合理地依據餐館發展的實際情況給予了建議,雖然不多,但是卻讓方大磊十分受用。
嚴老留下來的遺囑經過律師證明之後,方洛的銀行卡里轉進了五百萬的遺產。
陸金竹跟方洛請了兩個月的假期,說是回老家看望一下他的母親,自從他三十二歲跟了嚴老之後就再也沒有回去過。
對於這一點要求,方洛十分欣然地同意了。
五月,天氣開始變得炎熱,空氣中的煩躁分子開始肆無忌憚地在城市的每個角落裡橫行霸道,一點也不給人們有機會去留戀那溫和的春天。
五月到了,六月便不再遠了,所有的高三學生都進入了高考最後的攻堅戰,五一假期後的第一天,許維維拉著方洛坐在操場邊上,不說話,只是拿著相機對著校園裡那些被光影照過的角落咔嚓咔嚓地摁著快門。
“維維姐,打算考哪裡?”
許維維放下相機,用手摸了摸手臂,她的手臂有點兒涼,跟這日漸煩躁的天氣顯得格格不入,望著操場因幾天沒人踐踏而冒出來不好的草坪,低聲說:“上海復旦。”
復旦大學?
據方洛瞭解,以許維維的成績,浙大都可以邁進去,北大也都有可能,但是她卻為什麼選擇是上海復旦?
“我想去見一見那位傳說中的二中奇女子。”
方洛心裡一凜:原來是林知微。
“從進二中的門檻開始,我總是聽別人在我耳邊說她的故事,說她如何聰慧,如何奇特,如何如何,而我卻始終沒有機會見過她究竟長什麼樣。”
林知微北大畢業後,將在校期間創辦的《微微嘆》北京總部遷到了上海,也是從那時起,她的雜誌一鳴驚人,登入了世界的大舞臺。
方洛雖然對林知微很好奇,但是卻不理解許維維僅僅為了見一見二中歷史上最為出類拔萃的學生而考去上海的行為。
在這個社會,沒有誰是誰的誰。
林知微固然出色,固然令人值得膜拜,但是卻不值得一個人為了更好的未來前途而放棄原本的道路。
“難道非要去上海嗎?”
許維維抬起頭,淺笑地看著方洛,有些調皮地說:“也不一定,如果方洛你以後考去北京,那我可以先去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