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娃的模樣生得粉雕玉琢,但他確定是他以往從未見過的。只是這熟悉的姿勢,熟悉的語調都在向他透露著一個資訊——這個眼淚鼻涕流了一臉的奶娃娃很有可能是他老婆。
幾乎是條件反射,程璽麟迅速抬起手伸到了自己面前。然而,隨著他手中的動作,出現在面前的卻是一隻白皙瘦小的巴掌。他驚訝的張了張嘴,捏了捏拳頭,面前的手掌也跟著捏成了一個小小的拳頭。
立即低頭朝自己的身體看去,結果同樣的令人驚悚。這哪裡是他的身體,分明是一個四、五歲大小的男孩子,身上穿的還是玉錦金邊的長衫袍子,腳上是一雙純手工製作的小皮靴。衣物雖都被水浸得溼透,可從那精緻繁複的花紋上仍能看出是價值不菲的好物。
轉頭看向身邊一身翠綠小衫裙的小女娃,腦中開始出現一個恐怖的猜想。他們這樣難道就是傳說中的借屍還魂?借的還是非21世紀的屍?
一切都來得很突然,可這麼多年的磨礪已經讓他學會了在無法預知的情況下保持冷靜清晰的頭腦。
拍了拍一直抓著自己衣襟兀自哭喊的葉默,鬱悶出聲道,“別哭了,我沒死,葉默。”
他承認他是刻意叫出她的名字,這麼做無非是想確認一下,面前這個流著口水的女娃娃是不是他老婆。得到的答案是肯定的,除了幾秒鐘的呆滯之外,他很快了然。
他們兩個是一起出的事,在一起並不出奇。再看兩個小孩子身上已經溼透的衣物,以及眼前的這個大湖,想來這兩具身體的主人已經在湖中被淹死了吧。
長嘆了一口氣,將他們可能借屍還魂的情況給他老婆說了說,並且做好了當百科全書給她做全程解釋的準備。
然而這一次,他一向反應遲鈍的老婆卻明白得非常快,轉悠著腦袋四下看了看,便轉回頭看向他,凝神聚氣煞有其事的點了點頭,道,“老公,我明白的,我們這是穿越了。”
只是,一個三、四歲大的粉□娃用如此嚴肅的表情軟糯的聲音說出這樣的話,只會讓其他看見的人無語搖頭。
葉默其實是個很沒出息的人,從中學一年級認識他一直到後來二人共結連理同居一室過日子,已經過去了整整十二年。她生活的重心和中心一直都是她的老公。
所以,就算如今發生瞭如此匪夷所思的事,只要她還和她老公在一起,就一點兒問題也沒有。
因為身體曾在水中淹溺過,又還是兩個幼年的小娃娃,即便這時候已經被這對夫妻附了身,可身體的箇中機能都需要一定時間才能恢復。
葉默聽從程璽麟的指示,乖乖的躺在原地等待著身體回暖,以免貿然亂動會抽筋痙攣,大眼睛眨巴眨巴的四處好奇張望。
“老公,我們接下來要怎麼辦?我覺得哈,以我看穿越小說的經驗,我們應該要找到這兩個小傢伙的家人,然後混吃混住混到長大。”
“我們現在這個樣子怎麼找人?再說你認識他們的家人嗎?”
葉默抿了抿有些乾涸的嘴唇,小眉毛輕皺了皺,垂下眼簾憂慮道,“對呀,我們又不認識他們。那你說怎麼辦?”
不同於葉默的滿腹憂心,程璽麟顯得輕鬆很多,伸出手枕在腦袋下面,看向湛藍無比的天空,“你不是跟著媽學過玉器鑑定嗎?看看你手上的鐲子。”
葉默將信將疑的抬起粗短的小手臂,另一隻手則抓起那小小的白鐲子放到太陽光下。她在家裡當了快四年的全職太太,大本事沒學到,小樣的本事卻學了不少,這都要拜她那多才多藝的婆婆所賜。
陽光下的白玉鐲子泛出一絲絲柔和的白光,葉茉驚歎,“這是和田玉呀。”一個兩、三歲的娃娃手上戴的居然是和田暖玉,足以說明的問題很多。
程璽麟微微笑了笑,用清亮稚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