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鼓勵毛毛狗下定決心減肥,我先拿自己當實驗品。
網路上的讀者出了一堆餿主意,我過濾了一下,開始力行不吃澱粉的計畫。除了早餐吃得又飽又健康外,我只吃青菜跟肉湯,肚子餓了就喝水,要不就是自己在宿舍裡用白開水煮魚肉或香菇來吃……超難吃。
肚子餓我絕對睡不著,宵夜能不能禁絕是能否維持原則的關鍵,所以晚上在肚子餓得咕咕叫之前就衝去睡覺,不讓自己有吃宵夜的機會。
運動最重要,不然好不容易瘦下來又會很快胖回去。
專程跑去游泳池有點麻煩,不能每天做,我便常常一絲不掛在房間裡「幹跑」,跑累了,就開始「用各式各樣自己發明的動作舉啞鈴」,包括拿著啞鈴做出不斷揮拳的動作,拿著啞鈴練習第一神拳裡的輪擺式移位招式,
或乾脆一邊舉啞鈴一邊跑步,要不就躺在床上一邊仰臥起坐一邊舉啞鈴。
我神速瘦了下來,體重來到五十七,久違的腹肌竟然重出江湖。
毛毛狗非常吃驚,甚至開始抱怨我為什麼不等她一起瘦。
「公公你好厲害喔,那麼有毅力,說減就減。」
毛毛狗哀怨地說,一點也沒有替我高興的意思。
「只不過副作用有點厲害,我常常覺得這邊痛痛的。」我指著腹股溝右邊。
「怎麼個痛法?」
「就按下去會痛……嗯,不按的話也會痛。」
「要不要去看醫生?」胖嘟嘟的毛毛狗皺眉。
「不必吧?說不定不是跟舉重有關,而是我一直寫小說沒休息,坐太久了。」
我想,這應該就是勤勞作家的職業病吧?
好酷,我年紀輕輕竟然就得了,這一定是成功的預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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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喔,那你要記得站起來走一走哇!」
「那當然囉。」
我同意,也照辦。
但那股痛楚並沒有減輕,反而越來越囂張,我注意到每次我剛剛舉啞鈴完,那股疼痛就會在我的腹股溝深處炸裂開來,實在不對勁。
我終於去看了醫生。
「痛多久了?」醫生面無表情。
「應該有幾個月了。」我回憶道:「一開始還好,最近越來越密集,甚至會痛到我睡不著,痛到我全身冒冷汗,我現在連走路都很痛。」
「褲子脫下來。」醫生看向遠方。
「……」我害羞地將褲子褪到膝蓋。
醫生斬釘截鐵地彈了彈我的要害。
「你這是疝氣。」
「疝氣?我真的得了疝氣!」我大概是用錯了表情,用到中樂透的那張臉。
「你是不是運動過度?最近有沒有搬太重的東西?」醫生依舊面無表情。
我馬上興奮地示範,我是怎麼用啞鈴做出各式各樣畸形的動作。
醫生沒有深受感動,只是核對一下行事曆,淡淡地宣佈:「明天開刀。」
「明天就開刀?會不會太趕了!」我大驚,忘了自己很閒。
「是你疝氣,不是我。你自己決定你還要痛多久啊。科科科。」
醫生科科科地笑,笑得我腳底發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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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我躺在開刀房的時候,還好奇地東問西問裡面的裝置。
「你怎麼那麼喜歡問?」醫生助手忍不住反問。
「因為我是寫小說的啊,什麼都很好奇。」我大方地說。
「寫小說?哪個型別的啊?」
「什麼都寫。」
「這麼厲害,那你用力吸一下這個。」醫生助手拿起一個面罩,靠向我的臉。
「麻醉喔?」我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