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陽光高照,給寒冬也添了一絲暖意。
顧承彥一早去了屠氏的院子,對屠氏說:“今兒天好,母親歇一歇,我帶月白去街上玩玩。”
屠氏自然沒有什麼不允,他是顧月白的親爹,幾個月不見,孩子都有些生分了。
顧承彥讓平安趕了馬車,王嬸抱著顧月白,坐上馬車。
“月白,你猜我今天帶你去哪裡玩?”
“不是說逛街嗎?白白好久好久沒有逛街了,表叔帶白白去哪裡玩?”
“到了你便知道了。”
乘馬車先去了點心鋪子,顧承彥給顧月白買了許多點心,又在街上買了新鮮的小玩意兒,顧月白高興壞了,抱著他的脖子不撒手。
巳時,父子倆去了博藝閣,博藝閣二樓有貴賓間,管瑩瑩已經在這裡等著他。
顧承彥推開她的雅間門,笑意盈盈地說:“淺月,看看,誰來了?”
管瑩瑩猛地看向顧月白,顧月白則沒有想到會見到母親。
母子倆互相看著,都有些愣神。
王嬸百感交集,哽咽著叫了一聲:“夫人。”
顧月白看著管瑩瑩,覺得眼熟又陌生,記憶慢慢恢復,眼裡蓄滿淚水。
小半年沒見,顧月白長高了也長壯了,臉上少了以前的乖巧機靈,多了幾分驕縱。
顧月白帶哭腔試探著喊一句:“孃親?”
“白白……”管瑩瑩撲過來抱住他,母子倆放聲大哭。
王嬸也哭,顧承彥眼圈兒通紅,伸手抱住母子倆。
“娘,表、表叔!”顧月白抽噎著喊道。
管瑩瑩憤恨地看著顧承彥,表叔?
顧承彥一手攬住管瑩瑩,一手摸摸顧月白的頭,心疼地說:“月白,在這裡可以喊爹!”
“爹爹。”
“乖兒子!”顧承彥滿含深情地叫道,在顧月白臉上親了一口。
隔壁的雅間裡,傳來“咚”的一聲。
謝湘湘手裡的茶盞掉在地上。
“魏嬤嬤,他們是一家三口?”她呆呆地問道。
魏嬤嬤心裡難受又憤恨,擦一把淚,低垂下眼簾說:“二小姐,要不要現在過去?”
她要撕了那個賤蹄子。
早上顧承彥起床,還叮囑謝湘湘要注意保暖,說太子有事找他幫忙處理,若處理不完,今天就不回來了。
謝湘湘沒有給顧承彥說那封信,她心裡怕那信上說的都是真的。
說不清心裡想什麼,隱約不捨顧承彥,不捨他的溫柔繾綣,不捨眼前的繁花泡影。
看著顧承彥依依不捨地離去,她立即叫魏嬤嬤後腳盯著,她希望顧承彥真的是去了太子府,而不是那封信上說的,去博藝閣一家三口團聚。
但是,魏嬤嬤說顧承彥是帶著顧月白一起出府的。
謝湘湘心沉了下去。
她去屠氏那邊告了假,說該過年了,回謝府看一看祖母,午時便回來。
屠氏還鬆了一口氣,允了。
謝湘湘和魏嬤嬤出了門,專門尋了孃家帶來的雜役小廝駕車。
假說要挑幾支珠釵給自己的妹妹們,叫小廝駕車去了博藝閣,她進去前,叮囑小廝在遠一點的地方停車等著她。
在二樓要了一個雅間,心不在焉地挑了幾支珠花,眼睛一直盯著樓下。
她既希望逮住顧承彥問他為什麼騙自己,又希望那封信是假的,是騙她的,是挑撥離間的。
直至看見顧承彥抱著顧月白從馬車上下來。
站在窗前,看著顧承彥抱著顧月白,他眼神那樣疼愛孩子,那根本不是表叔對錶侄子的疼寵,那是妥妥的親生父子。
那時候,魏嬤嬤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