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粲心裡忐忑,對殷槿安說:“原本我打算讓你們立即離開,如今城外各個路口都有甘州軍司的人把守,我做不了主了……”
殷槿安說:“無妨,你且忙自己的,我和九天在客棧裡多住幾日。”
冬日天冷,今日城門關著,街上連個擺攤的也沒有,殷槿安想帶九天出去玩都沒法玩。
九天在山上宅慣了,倒也不覺得無趣,笑嘻嘻地說:“二舅,我給你背太玄真經,你練武吧?”
“不用,我自己練。你背醫書吧,空了,我幫你找個神醫師父。”
今天太亂,殷槿安不放心九天一個人在客棧,不敢叫她離開自己視線,所以他決定在客棧院子裡練功,守著九天。
練武不到一個時辰,客棧再次鬧哄哄地來了一大群人。
羅知州帶著王粲、監軍使李振來了。
“你叫項霽空?”殷槿安在客棧留的路引名字叫項霽空。
羅知州看著他大冬天穿著單衣,臉上還滴汗,心道果然是個練家子,怪不得馬家人來求援。
王粲不知道馬家人給羅知州告了黑狀,不知道羅大公子私自調動軍司士卒,他一直納悶為什麼馬府死了那麼多駐軍。
“項公子,”王粲裝作不認識殷槿安,指著羅知州說,“這是甘州知州羅大人,來調查馬家人被狂人楚殺害一案。”
他給殷槿安提示眼前是什麼人,叫殷槿安回話小心一些。
殷槿安收了勢,把手裡的器具放下,一邊擦汗一邊回答:“羅大人找我什麼事?”
“項公子口音不似本地人。”羅知州聽他自稱我,有些不悅,問道,“項公子府上哪裡?”
“無府無宅,無父無母,孤兒!”殷槿安利索地回答。
“所以項公子是江湖遊俠?”
“不是。”
“那你是做什麼的?”
“這和羅知州有關係嗎?”
“確實有些關係,本官懷疑你和狂人楚是一夥的。”
羅知州把客棧掌櫃叫來,說,“掌櫃的,你告訴大家,他和狂人楚的瓜葛。”
客棧掌櫃點頭哈腰地說:“項公子與狂人楚同時來住店,同時與馬伕人和馬小公子發生矛盾,且郭偉將軍要打殺狂人楚之時,項公子救下來狂人楚……”
客棧掌櫃說完,有些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客人,站出來說客棧掌櫃說得對。
王粲急忙替殷槿安辯解:“羅大人,這些並不能說明他們有利益關係或者有勾連。同時住店的人很多,在場的這些全部都是。
馬伕人和馬小姐罵項公子外甥是小叫花子,罵狂人楚是老叫花子,由此才同時引起兩方的矛盾。
至於項公子攔下郭偉殺狂人楚,是因為項公子在院子裡練功,遇見他們隨意殺人,他阻止血案發生,這是義舉。”
他的反駁,句句在理。
客棧掌櫃的啞口無言,硬著頭皮說:“知縣大人說的都是實情。”
羅知州根本聽不進去,他抓不住狂人楚,嫡長子嫡長女死了,憤怒總要有人承受。
殷槿安冷冷地說:“羅知州怕是被馬府矇騙了。”
把昨日狂人楚先是無端被馬四小姐罵叫花子,之後又罵他為老不尊、老不羞,後來狂人楚起了一身的大水泡,馬小公子不顧天寒地凍,把他衣服全扒下,把他身上的水泡一個個踩破。
問羅知州請問這樣的侮辱,換作他,會不會在毒解後報復對方?
他說自己的確與狂人楚無任何關係,昨天之前,兩人從沒有見過面。
無意為狂人楚辯解,但是公道自在人心,確實是馬家人欺人在先。
羅知州哈哈大笑:“你說你與狂人楚無關,卻處處維護他,還狡辯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