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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救下未來狀元

王嬸走出巷子,先驚豔地看一眼牌坊下威風凜凜的馬車,又帶著孩子衝那個小廝喊了一聲:“富貴,你來了怎麼不去家裡喊一聲?”

王富貴跳下馬車,滿臉帶笑,客氣地說:“前幾天和爺約好了,他叫我今天在此等著。”

“哎,世子出來估計還要等一會兒。”王嬸想到裡面兩人那個黏糊勁兒,有點同情王富貴,問道,“府裡那邊親事定了?”

“嗯,定了!”

王嬸摸摸男孩的頭,嘆口氣說:“小少爺也該開蒙了,總在這裡不行。”

要是小少爺能認祖歸宗,就不用待在這種腌臢地方了。

謝昭昭再好的脾氣,看見這些人,還是忍不住氣恨。

上一世,大概也是這麼對話吧——

“親事定了?”,“昂,定了!”

然後對她的個各自算計就開始實施了吧?!

收回目光,對雲鶴說:“走吧,慢一些。”

大街上茫然的流民,又羨慕又嫉恨地看著她的馬車。

往年,這些人候鳥一樣,冬天來,春天走。今年都已經是陽春三月,這些流民還滯留京城。

流民迫於生計,流著流著,就成了法外狂徒。

“別打了,再打就出人命了!”

“唉,大白天就當街搶。”

“當官的呢?這不是京都嗎?怎麼沒人管?”

路邊一群人打架,看熱鬧的圍了一大圈。

有人麻木地看熱鬧找一點可憐的優越感,有人弱弱地勸告不要出人命。

謝昭昭立即叫雲鶴停車。

吩咐道:“去看看怎麼回事?”

雲鶴跳下馬車,去問了一下,回稟道:“小姐,一群人在搶劫、毆打兩個外地來的讀書人。”

謝昭昭隔著無影紗窗簾,只見一群粗壯兇悍的漢子,在撕扯狠踹兩個年輕人。

那兩人,一個被踩在地上,一個被揪著胸前的衣服按在牆上。

在京都最底層的南城,流民是羊,同時也是兇獸。遇到比他們更兇的獸時便呈現羊羊,遇到比他們更弱的羊時便呈現狼了。

兩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外地年輕人,在這些兇漢眼裡,就是能隨意弄死的羊。

地上那個滿臉滿身血肉模糊,死死地抱著懷裡的小包袱,啞著嗓子說:“春試……書……不,不值錢……”

“鬆手,把包裹給我!”

那些人不僅要搶他的包袱,連他的衣服鞋子都給扒了拿走。

還人福至心靈,喊道:“這小子模樣不錯,捉住他,賣到清風館裡去。”

“對對對,這個主意不錯,別打死,拖走。”

打架鬥毆司空見慣,都怕這些街霸,沒人上前阻攔。

被擠在牆上的年輕人頭髮散亂,血把半邊臉染紅,臉腫得像個笆斗,看上去十分可怖。

他衝著地上的年輕人喊:“凌汛,給他們,保命……”

“祥生,你……走……”

凌汛?祥生?章祥生?

謝昭昭儘管在閨中不見外男,但京城貴女,可不只是婦德婦容學得好,天文地理、時事政治、世家秘聞,都有涉獵。

別人她可能不知道,但凌汛,她知道。

他是惠帝二十年的新科狀元。

據說他在來京城參加春試時,在街上被一群街霸當街搶劫,被打得奄奄一息,又賣進清風館。

有個叫“屠淺月”的女人,帶著人,把那些街霸打跑,還把受傷的凌汛留在家裡養傷。

後來凌汛一舉得了狀元,才華橫溢,治國良臣,惠帝把凌汛差不多當成第二個顧少羽培養,此人在朝中一路高升,幾乎沒有遇見挫折。

凌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