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手錶,七點三十分,距離接到電話的時間剛過去了一小時,也就是說,祝童即使一路順利的話,也要在八點半才能趕到。
也是這個時候,渡邊俊跑到了植物園的盡頭,那串駝鈴聲就是他引起的。
沙漠戈壁交匯處的地形稀奇百怪,川中宏所在的制高點有很大的限制。
比如渡邊俊駐足的這片沙丘,沙丘的北側是植物園,南側是一道沙溝。渡邊俊看到,沙溝裡臥著五隻駱駝。因為他的出現,駱駝被驚動了,掛在脖子下的駝鈴隨之響起來。
也在此刻,一輪紅日噴薄而出,淡淡霧氣蒸騰,隱約將渡邊俊籠上層光暈。
沙溝裡也有兩頂帳篷,四位身著絳紅色長袍的僧人正在打坐,抬頭看向渡邊俊。似乎在奇怪,如此荒涼的世界裡,怎麼會出現這麼一位帥氣的陽光少年。
渡邊俊呆呆地看著他們,僧人的奇怪只在片刻,馬上就恢復到閉目打坐的狀態。
春子姐說遇到人就多看幾眼,可也不能就怎麼一直看下去吧。渡邊俊有點不知所措,又想起春子姐的話,馬上按動運動手錶上的凸起,四下,短短的。
接著,渡邊俊又按了一下,長長的。
他又看到了一個人,一個女人,穿著白色長袍的漂亮女人,嫋嫋鑽出帳篷,微笑著向他走來。
“小兄弟,你叫什麼名字?”女子在渡邊俊一米處站住,手持一隻赤色**,柔聲問。
渡邊俊搖搖頭,示意自己聽不懂。他確實聽不懂對方那略顯生硬的漢語。渡邊俊只能聽懂日語和英語,以及一些簡單的漢語單詞。
那女子目現憐憫之色,打出啞語:你不能說話?
渡邊俊茫然看著女子的手勢,目光被一隻小巧的赤色**吸引住了。他看到,在一片赤紅之間,有一彎皎潔的新月。
突然之間,渡邊俊就跌入一個乾燥悶熱,毫無生機的黑暗世界裡,時間與空間的碎片呼嘯衝擊,使他心神失手暈頭轉向,跌進無窮無盡的迷亂中。
“欺負小孩子嗎?”
迷失只在瞬間,渡邊俊就被一隻溫暖的手從紛雜的亂像中拉了出來。
“開個玩笑而已。”白袍女子略微吃驚地看著春子;“你很不錯,但還不是我的對手。”
“姐姐的厲害我知道,我也沒想做姐姐的對手啊。它應該有個名字吧?”春子把渡邊俊護到身後,盯著白袍女子手裡的**問;指尖的一朵蘭花正在以肉眼可見速度枯萎。
“新月輪。”白袍女子道。
“聽起來很美啊。”春把那朵殘花收進口袋,又拿出一朵遞過去;“這個給你。”
“花更美。我想見見鳳凰仙子,你替我領路吧。”白袍女子接過蘭花,笑道。
沙漠深處又響起一陣駝鈴聲,十幾頭駱駝轉過沙丘進入沙溝。每頭駱駝上,都有一個身著絳紅色法衣的僧人。
“我是來給曲桑卓姆活佛送花的,臨來之前,大姐柳伊蘭給了我三朵夢蘭。一朵被你的新月輪吃掉了,這朵送給你,還有一朵……”
春子指尖又出現了一朵硃紅色蘭花,她張嘴把它吞下去,才道:“現在,我是不是曲桑卓姆活佛的對手?”
同一時間,川中宏馬上撥通祝童的手機,告訴他渡邊俊遇到的情況。
沙漠營地的帳篷裡走出兩個年輕的旅行者,那並不是朵花車隊的同行者,而是在他們到達沙漠營地半小時後來的。兩個旅行者似乎還沒睡醒,看看別墅樓頂的川中宏,看看在二樓視窗探著身子向外看的朵花和井池雪美小姐,又縮回帳篷去了。
祝童所在的車隊剛駛下公路,正在進行最後十三公里的衝刺。接到電話,祝童對牛少校道:“那裡已經出事了,我先去。”
話音未落,“神醫李想”就